琉璃坊是什么地方?

数条小巷跟主街区相连,这里多楼阁,喧闹繁华的程度比主街区有过之。道路两旁多烟柳,在楼阁后是新余城的环城雁影河。

整条街道一片区域,截然不同的风姿画面。

由绿裳、项鹰二人陪同的张良平来到了这个地方。

多少有些好奇。张良平左右环看,这里并不多是那种摇扇的公子、锦衣的商贾,不过人人都把自己打扮的光鲜倒是事实。

一路走着。

琉璃坊。

张良平停下了脚步,青色主楼牌,上面琉璃体,就书写有‘琉璃坊’三个大字,在下端还有蚊蝇小字,一个名号,似乎是某位闻名多才的‘雅士’。

记忆中,就是这个地方。

绿裳有些不太习惯,她有些紧张。

台阶、门槛,人不能说络绎不绝,却也两三成群。

主楼上歌姬舞女花枝招展的表演,招揽着生意。

张良平登台阶,由敞开的大门见莺燕。

口鼻端香粉气味浓郁。

进入,面前觥筹交错,红绿花妆多是胸襟半敞,很是诱人。

张良平左右环顾。

“哎呦,张公子呀,张公子大驾光临可给咱琉璃坊增了光辉。”一浓妆的老鸨踩着碎步上前,还挥动着那香粉气味浓郁的丝巾道。

有些头昏眼胀。

张良平用手掩住口鼻,道:“别废话,你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

老鸨尴尬的笑,却有些犹豫道:“知道,知道,只不过,那个红妆,红妆身体不适,不若......。”

“来大姨妈了吗?”

“啥?”

顺嘴而已。

张良平看向一座楼阁,当下迈步。

“张公子,公子,您听我说......。”

张良平脚步不停歇,一把推开了欲要挡自己的老鸨。

敞亮的庭院,亭台、溪流,绿树映衬。

乐曲声入耳,琴、瑟、笛、箫还有筝。

到这里的人就少多了,且多是弄扇的。

艺曲青阁。

身旁有绿裳、项鹰陪同的张良平进入,第一眼便是那表演舞台,有七八个模样俊俏的女子在台上表演。

这里倒是比前面要‘风雅’一些,下面坐落的诸人喝酒听曲。

艺曲青阁,这里是培养中尚未出阁的女子。

张良平抬头看着,耳朵一下便从那些靡靡乐曲中淘出了笛声的段子,同时看到了那女子—红妆。

红妆应该是艺名,但形象上跟这个名字可不搭。

张良平也是有些意外,小脸、小嘴唇,一双秀气的眉眼,也是看到了张良平有些意外,有些欣喜,是那种看见明媚东西的憧憬。

就是她了。

张良平丝毫不顾及其他,径直走了过去,直直的登上了舞台,三两乐曲的尾声,是被打断的,她们有些惊愕的看着很是无理的张良平。

下面的人也开始叫嚷起来。

根本不搭理。张良平面对着她直接了断的道:“去你房间。”

...

曲艺青阁有数个居住的房间,多是单人。这些未出阁的女子可没有婢女,有婢女的都是红牌或小红牌。

这个房间......。

张良平第一眼就看向窗户,半开的窗户,外面是荒地零星的数目以及半人高的野草,再后面就是河岸了。

红妆,很青涩的女子,拿着笛子站在哪儿,有种手足无措的意味。

张良平看了她一眼,环顾房间的布置,朴素,没特点,但或许这也是最大的特色,很干净,给人一种别样舒服的感觉。

“张,张公子。”红妆出声叫了句。

“嗯。”张良平应了声,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确认这个女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跟自己产生了怎样的关联。

“你叫我来这里的。”张良平说,并拿出了那封信,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红妆看了看张良平放在桌面上的信又去看同样进来的绿裳跟项鹰,是有些话要说的,却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张良平搬了凳子放在靠窗的位置旁坐下,道:“有什么事说吧。”

红妆低眉顺眼,柔弱的姿态,并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而是那种逆来顺受所形成的性格。她在挣扎,终于,她抬起头来......。

“砰、砰、砰......。”外面传来敲门声。

张良平向门的方向看去,房间内的其他人也看了过去。

绿裳开门。

一张老脸,是之前那老鸨,除老鸨外还有两小厮装扮的人。

“哎呦喂,我的张公子,您,您这样可不合情理了,红妆她可还是没出阁的......。”

被打断,很不爽。

张良平用小指掏着耳朵,道:“出去。”

“不是,我的张公子......。”

张良平向项鹰示意。

项鹰向前,把三人挡了回去。

“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张良平加了句。

绿裳还在房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也出去。”张良平摆手。

绿裳也赶忙出去了。

这房间内暂时安静了下来。

张良平道:“好了,现在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红妆张了张口,很是犹豫,几番挣扎后,用蚊蝇一般的声音道:“我,我先给张公子吹个曲吧。”

吹曲子,这是什么意思?

张良平记忆中有这么个记忆,于是就道:“好,我听着。”

悠扬的曲子,笛声。

窗外起风了,野草随风摆动,更远处的水面上波纹荡漾。

似青春,似憧憬,似幽怨,似哀愁,婉转动听。

张良平眼神迷离,看着站在那儿吹着曲子的红妆,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前身愿意待在这里。这曲子有一种‘魔力’,当然不是什么‘魔’,而是......,一曲衷肠断,对的,注入感情的,曲调中演绎着一个女子曲折的半生。

令人,迷醉。

张良平感觉很放松,由内而外的放松,就像是经风浪后的水手回到了避风的港湾,那种安宁,感染力很强。

张良平起身,拿了桌面上的一壶酒,一只杯子,放在面前,倒了酒水自饮。

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前身愿意来这里,也明白了红妆对于他来说寓意着什么。

人醉,心醉。

...

“张公子,张公子......。”红妆轻唤着。

“砰”的声,张良平手肘没有支撑住趴到在桌子上。

“张公子。”红妆又叫了声,没有应答。

有片刻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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