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捷报带来的喜悦还未消散,大哥和几个教工同事相约去沿海城市旅行,说是旅行,我知道大哥绝不会是单纯的去玩,一定是带着课题和学习去的。
小哥马上高三了,不再有什么假期了,第二天就领了生活费和一大书包吃食回了学校,剩下我,
家里还种着不少水田旱地,没有了小哥一起干活,我一个人象打了蔫的瓜秧,干什么都不起劲。
以前干活,干得不好,父亲就大声斥责小哥,现在小哥去学校了,看我一副不情愿的样儿,跟我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生怕我不高兴。
我其实心里头也是不愿意在大太阳底下插秧搂稻谷的,但是看见父亲和母亲整日的劳作没人帮忙,心中又不忍心,一个暑假下来,我也晒得跟个黑炭没啥两样。
回到家来,见到写作业不灵光的春华,我都懒得搭理他,觉得他脑子就是差一点。
不过秋实还行,调皮一些,但是脑子好,我喜欢机灵的小孩,教了秋实,他可以跑去教春华,真好玩!
九月初,我和叶子到镇中上学了,镇中,就是大哥所在的学校,有小学部和初中部,大哥在初中部当教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有可能会教我们。
我终于还是跟小哥一样,逃脱不了在大哥眼皮底下上课的命运,但我是不是有小哥那样的天资,早一日摆脱大哥的监视,进到县城的高中呢?
我觉得太难了。
高家出了个高雪松那样的人才,已经是祖上积德了,高雪莲还能再有那样的天赋和运气吗?
我心里直打鼓,
幸好叶子还跟我一个班,周大鹏也分到了我们一起。
只可惜他心心念念的李贤芝分到别的班了,周大鹏颇有些惋惜。
上了有一礼拜的学,见到大哥几次,但是没见他教我们班,就听说了一个消息。
原来我的运气跟小哥高雪松同学是截然不同的。
他,是怎么着都摆脱不了大哥的监控;而我,是老天爷安排不用受大哥的监控了。
原因是大哥被调到区教委去了。
真是皆大欢喜!
高雪松同学要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说我鸿运当头,羡慕得牙帮子酸疼。
我恨不得当天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哥,只是苦于他在学校接电话不方便,只能等他回家领生活补给的时候再给他。
上学没多久,我就操心起叶子姐姐金枝的事来。
因为九月过了就是十月一啊,马上就在眼前了,金枝姐不得提前几天回来呀,家里还得准备准备呀!
叶子一副戚戚哀哀的模样,这令我很不爽,责怪她对姐姐的事不关心,姐妹情深都是假的。
叶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对我说:“不要再提了,姐姐跟她的男友分手了,不会回来办酒席了”。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你父母知道吗?”。
“我前两天跟他们说了,我爹黑着脸,我妈都哭了。姐姐说他们性格不合,只能分手了,还好没有领结婚证,不然还要去办离婚手续”,叶子说:“你可别跟外人说啊,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
我点了点头,但是仍然接受不了金枝姐跟男友分手的事实。
两个人之间的事,说好就好,说分就分,就这么简单吗?
一想到村里那些爱嚼舌头的婆姨们,我就觉得头皮发麻,叶子一家人要怎么面对这个事实呢?
日子又一天天难过起来,希望它过得慢一点,可偏偏时光如梭,九月马上就快要完了,二十六号那一天,明月姐和她的夫婿回村来了。
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欢欢喜喜的两个可人儿坐着出租车出现在村口时,乡亲们都迎了上去。
听说回来要补办酒席,宴请女方宾朋,所有的费用都是由男方掏,兰英婶笑得合不拢嘴,家中的一切事情早就置办妥贴了,就等人回来了。
听小婶回来念叨说花车是从县城里,不,现在县改市了,准确的说是从市里租的,酒店订的市里最好最贵的套房,人家香港人不缺钱。
当然有人就提到了金枝,问金枝怎么没回来?明月说这阵子厂子里赶货,请不到假。
大家哦了一声,没再接着问。
我看见叶子母亲远远地站在一棵树下,朝着明月这里张望,明月肯定是清楚金枝的事情的,一定是想来听又不敢上前来,金枝姐遇到这样的事,当妈的哪能不伤心呢?
明月的婚宴是在春雷的饭店办的,热闹而体面,村里人都去恭贺了,大伙都夸赞她嫁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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