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卫兵看任穹从牛车上下来,赶忙上前打招呼。
“钱少爷,您有些日子没来了,听您老管家说是生了急病,看样子您这是身体好了哇?”
“不打紧不打紧,一点小病,现在钱某身体无事。劳烦挂念,劳烦挂念!”
卫兵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偷偷在任穹耳边说道。
“钱少爷,您今天来的不巧,癞子陈今天也在。这小子不知怎么弄的,好像说自己引气成功,要被山门收作外门弟子了。正在里面大吹特吹。”
癞子陈?大名应该是叫陈家安,之前的记忆里似乎对他印象并不是很好。引气成功又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修炼的一种境界吧,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再说。
想到这里,他冲着卫兵拱了拱手,算是表达了谢意,一撩自己的书生服,昂首走进了院子里。
这藤守斋其实是一座小小的基层府衙兼书院,里面的山长一方面负责组织对有志向修真的年轻人们教学,选拔优秀的苗子送到山门里修行。
另一方面,由于家境原因,大部分普通家庭供不起最基础的教育。识文断字的人不多,县衙和村子里需要上达下送的各类文书工作,也大部分由这些学生们代劳。
学生们大部分都是地主家的孩子,文化水平尚可。
加之家里的各项事务不用自己亲自下手。一门心思想求真悟道,不满足一个小书记员的角色,才是他们大部分人最殷切的希望。
钱都来在这群年轻人里算不上起眼的人物,无论修炼还是家境,比他条件好的人大有人在。只不过他待人和善,与人无争,大部分人对他印象还不错。前段时间生了病,前后都是同学们帮忙请的郎中,只不过他现在不太清楚。
但是这癞子陈在大家眼里口碑可就极差了,都知道他在这里课业非常不错,就是眼里极度目中无人,除了山长,谁都不放在眼里。
任穹刚一走进院子里,就听到了一阵高谈阔论从屋子里传来。
“要我说,这就是无父无犬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陈家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算不辜负历代祖宗所望,练气入体,练铸元阳,不日就要被山门正式收入。这修真大道宽又阔,你们且等着看着吧,小子我将来总有一天就会飞升成仙。”
走到屋里,任穹看到一名癞子头的年轻人站在前面的桌上,一群人将他团团围在当中。
他生的十分丑陋,一副倒三角眼,阔口鼻子,大豁牙,身穿蓝色道士服,手里还拿着一把纸扇晃来晃去,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哎呦,这不是钱大少爷么?”陈家安眼尖,看到任穹走了进来,洋洋得意地炫耀着自己。
“之前听说你生了一场大病,真是可惜,你错过了本少爷引气入体,紫气东来,超凡入圣的那一刻。不过不要紧,等我入了山门,练就一身真本事,破碎虚空成就道果的时候,会邀请你们一起来观瞻。”
任穹听到后微微一笑,不知道该和这个自恋的家伙说什么,只好敷衍了几句恭喜,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继续看他表演。
“只不过才入了练气,你有什么好得意洋洋的?赶紧给我下来,还有你们今天的课业都完了么?就知道在这里偷懒耍滑!”
这时候山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学生们都在聊天偷懒,不由得十分生气。
山长姓徐,叫徐拙,也是一名修士,是正经的白曜门内门弟子。平日里山长不苟言笑,对待学生要求严格,修真教学认真,学生们对他又敬又怕。
听着山长斥责,大家纷纷四散开去,回到自己座位上,该读书的读书,该誊抄的誊抄。
陈佳安此时臊的面色通红,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一边继续偷偷看着山长脸色,一边假模假样的读起了书本。
徐拙也不理他,坐在正门口的讲桌前,从袖里乾坤袋中,将一份份卷轴和书籍掏了出来。然后一个个叫人到他跟前,询问学生课业完成的情况,听到不满意的便掏出戒尺,狠狠地打几下手心。
最后他把要完成的文件和要读的书,一股脑仍在学生怀里,继续叫下一个人过来。
任穹看到了此景,顿时心里惊慌起来。他本来对于这方面的记忆就十分模糊,山长要提问的学业恐怕自己完全会答不上来,看来一会免不了被斥责加打手心了。
“钱都来,上来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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