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柚一本正经的跟上官文说,不要太善良,这就是个例子,上官文并不多说,和往常一样只是笑笑。

第二日,吴三娘出嫁,吴府上下皆是欢庆,按照传统与风俗按部就班的走完流程,最让人羡慕的就是新娘上轿前和新郎咬耳朵,看的周围的人道出都是恩爱的词。

喜乐响起,周围看热闹的更是兴奋,跟着拍手恭祝。

城外的某处,上官柚看着那些白蔷薇感叹:“顾少顷啊顾少顷,别人地面上都是种竹子,你可真是奢侈,居然种蔷薇,也不怕待到明年花开时,你就被路人拔秃了!”

“我给你多烧些钱,这次,可别又被人抢了去,今日呢,吴姐姐就嫁了,你说你,是不是那会儿就和吴姐姐商量好了,合谋骗我呢?

其实,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除开你有点迂腐,蠢笨,其它都挺好的。

那天,我看见你很厉害的救了吴姐姐,我就觉得吴姐姐身边有个大夫,是真的挺好的。哎......怎么今天那么多人成亲?这接亲的是去哪儿?”上官柚听到喜乐,好奇今儿的日子这么好,都赶着成亲,拍拍手中的灰,和上官文一起瞧热闹。

声音越来越大,喜队缓缓走来,可是到了离这儿十丈之外就停了下来,系着喜结的大红花的大黑骏马上就是革从忧,上官柚不认识他,只见他一身大红喜服上身,金丝绕边,同色腰带上有着各种闪眼的宝石,这种炫富的一身一看就是他文哥哥的杰作。

记得他文哥哥曾说过,有钱人的婚服,一定要做的好看又贵!什么贵就用什么!上官柚啧啧的撇了旁边看热闹的上官文,可他依然那样云淡风轻,脸上还是那般静好的笑容。

革从忧下了马,走到喜轿前伸手扶着吴三娘下了轿,就这样吴三娘被革从忧带了过来,旁边还有革家管家,就是张罗顾少顷丧事的那位粉面郎君,那天没仔细看,今日穿上精致的衣衫,浓眉小眼,一看就是厉害的主,整个气场都不一样了,尤其是吴三娘一人来祭奠顾少顷,这两位一起站在不远处,看着就别扭,上官柚起了一身疙瘩。

吴三娘烧了纸钱,惨白的手抚摸着石碑,一笔一画的划过他的名字,动作是那样的慢和轻柔,眼里尽是不舍。

“顾郎,我来了,你能听见吗?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也不至于此,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

你送我的发簪我很喜欢,我今天戴了,你看到了吗?还有这身婚服,是按照你家乡的样式制得,以前常听你说.......”吴三娘一字一句,一念一转的诉说着往事,从相识相知,到最后纠结却又期待的变化,都是只属于他们的回忆,太多太多,说的累了,便靠着石碑继续。

远处四人俩俩成组,上官柚打量着对面两人,一个事不关己,一个无所谓,却都旁若无人的说笑,好像一对璧人不顾周围是非自乐者。

“文哥哥,你说革从忧是不是有毛病?”上官柚实在想不到哪个新郎在大喜之日,愿意陪同新娘来会已故的情人,还能如此放松!

“吴伯父说了,他挺好的,没什么了不得的毛病。”

“我是说哪个新郎会像他,就爱张罗未过门妻子相好的事,文哥哥,你不会这么做对吧?

你看你点头就代表我说的对嘛!我看他不是缺心眼儿,就是根本不在乎娶的是谁,只要成亲就好了。吴姐姐怎么还没说完?不会误了吉时吗?”说完,便要起身去看看,这时的上官文拦了她:“还是让新郎去看看吧!”

上官柚想着这两天尽惹事,还是安分点吧,于是点头同意了,上官文让她待在原地,自己过去说明。

上官柚看着革从忧听了上官文的话语后,不急不慢的一路走过去,可就在差几步的时候迅速上前将吴三娘揽在怀里呼救,仨人凑涌而上,见到的却是没有半丝血色的脸面,双眼紧闭,可笑的是嘴角还有鲜红的血珠顺着下巴滴落。

刚被移栽过来的白色蔷薇,在清晨日光下变得有一丝萎萎,一抹血迹喷洒在了洁白的花瓣上,或许是因为吸食了人血,那几株有血的蔷薇不仅看似生机勃勃,更添了分娇艳,似性感女子坠入血珀中,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花香与血腥的气味,随风飘扬。

这一瞬间,上官柚想到的是顾少顷快来救命,情急之下喊了顾少顷,等喊出之后,才意识到顾少顷再也不会来了。

还是革家管家反应迅速,寻来随行的大夫,大夫迅速展开抢救,良久,吴三娘才缓过气,可病情不可拖延下去了,即刻回了革家,拜堂什么的一切从简。

没了顾少顷,再有名的大夫,再贵的良药都显得无用,两日后,终归去!

蔷薇花开顾坟前,薇香不似已前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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