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践与夜影运功半个时辰,方才辅助风玄煜顺利稳定内力,补足虚弱,愈合剑伤。

三人缓缓屏息收气,夜影替风玄煜擦了额上汗珠,并查看了伤口,惊奇发现伤口虽已愈合,但并未全愈,究竟是什么剑竟能如此厉害?倘若以王爷的内功使用内力愈伤,虽要费些内力,但不致于如此费力?而伤口却愈合的不尽然。莫非因为丧失真气的原因?

夜影并不知情奈落已助苏漓若把真气输返风玄煜体内,他更不会想到伤风玄煜的剑竟然是无熵剑?而持无熵剑置风玄煜几乎致命的人会是苏漓若?

而止践对这一切的事一直蒙在鼓里,但他同样奇怪风玄煜的伤口使用内力治疗,竟然还无法痊愈?“庄主的剑伤是何人所为?江湖中竟然有人能伤得了庄主?而这剑又是如此古怪,以庄主的内力竟然无法痊愈伤口?”

风玄煜沉着脸,瞥了止践一眼,从床上下来,一言不发。

夜影冲着止践眨眼示意,止践后知后觉想,莫不是庄主遇到乾坤榜上的武者高手?以庄主的傲气被对方伤了,肯定不是件光彩的事,自然不愿提及!止践一拍后脑,心里暗暗懊恼自己真是不识趣,触犯了庄主的禁忌。

“王爷的伤口还未痊愈,还须休息。”夜影上前扶住风玄煜。

这时,小唯在门口敲门“王爷,凌王到了!”

“让他进来!”风玄煜的脸色异常凝重,说道,“你们都出去。”

二人皆一愣,相视片刻,只得退出去。

门外,刚回府的风玄璟又匆匆赶来,他朝他们微微颔首,眼神颇为深意,径直进去。

夜影的手臂被小唯扯了一下,小声问道“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止践意味深长瞥了夜影,似乎明白什么,嘴角咧开笑意,便转身走了。

夜影心里咯噔一下她还不知道苏姑娘被人劫走了!思忖再三,他只得言不由衷道“哦,苏姑娘在苓妃那里还有事,可能会耽搁一些时日。”

“什么事还能比王爷重要?姐姐一直担忧王爷,这会儿该赶紧回来呀!”小唯纳闷地道,百思不得其解。

夜影只得搪塞过去,说是苏姑娘已知晓王爷醒了,身体无恙,因苓妃娘娘有急事,挽留她在梧桐宫帮忙。

小唯半信半疑盯着夜影,但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只好点点头退下去,临走时,嘴里还低咕着“我让厨房熬了些清食,想着姐姐回来给王爷喝一些”

夜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无奈叹息她要是知道苏姑娘被劫,至今下落不明,不闹翻天才怪呢?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先瞒着她了。

风玄璟进了门,只见风玄煜伫立窗前,负背沉郁。

“七弟!”风玄璟一怔,想着他昨夜昏迷不醒,负伤严重,才刚刚好转怎么就下床?

风玄煜缓缓转身,脸色略显疲惫,但阴沉冰冷。“三哥应该知道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因为清依?”风玄璟目光微微一顿,沉吟道“你说!”

“母妃召若儿进宫,在回来时被人劫走了!”风玄煜冷冽看着他。

“什么?”风玄璟一惊,不可置信瞪着眼,半晌,才喃喃道“你现在怀疑谁?”

“三哥身边的人,我一直予以尊重。但是”风玄煜目光冷却到极点“伤害了若儿,谁我都不会放过!”

风玄璟怔怔望着他眼里浓烈的戾气,阴沉的令人不寒而栗,犹如当初他刚归的模样,阴森可怕,散涣着嗜血的暴虐。

“难道”风玄璟微颤着声音“你怀疑母妃?”

“我知道三哥生性逍遥悠哉,注重情义。”风玄煜凝视着他,言语却冷冰冰“你的一生为三个女人而委屈,因为母妃,你放弃向往自由的人间游客,囚禁的脚步只为博得她的心安。因为太子妃惜瑶,你淡漠了繁华茫然了尘埃,荒废一颗心只为守住她的幸福。最后却为了红颜知己,不惜毁掉兄弟之情”

风玄璟震惊,他的眼里骤聚浓郁杀气,如一头寻获猎物的猛兽,随时凶残地攻击并撕裂猎物。

“你终于耍动手了?”风玄璟喟然长叹。

“你的心里有三个女人可牵挂,而我”风玄煜落寞转身,留给他一个悲凉的背影。“只有若儿!”

风玄璟怔忡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也许此生能牵绊,压制他的戾气,使他焕发温和的心性,恐怕只有苏漓若了!

“伤你的人是苏姑娘吧?”风玄璟忽然想到什么,禁不住问道。

果然,风玄煜背影一震,僵硬着后背,悲伤愈发浓郁。

风玄璟无奈苦笑,“自古世间有情痴,没想到以七弟的功力依然无法避免情深伤人!”言罢,沉重转身而去,临到门口,幽幽道“倘若你非开杀戒不成,可否手下留情?予我一份薄面!”

风玄煜伫立窗前,凝滞眸光,神色悲凉。

十几年垒筑起来的冷漠淡然因她而一瞬间悲伤决堤!心,竟然变得柔软不堪,盈满思念如疾的痛楚。

风玄璟怆然步出墨轩居,走在熙熙攘攘帝都长街。

繁华似锦的帝都长街,竟让人有一种孤独遗世的荒凉,而此时的风玄璟便有这番感触。

人头在眼前攒动,恍恍惚惚移速,蓦地一张英俏的脸庞入目,风玄璟心间一顿,再次去捕捉,却已荡然无踪。他苦笑着,心底泛起一阵刺痛,他低垂眸光,飘然而去。

身后的商铺转角处,一袭粉衣的清依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致消失,她依然伫立,目光悠扬,飘向那夜的月色下的一幕

清依执剑轻盈飞舞,剑光人影融为合一,如飘然迎风的落叶潇潇,如月儿遗入凡尘的光华,引人入梦。

风玄璟抚琴弹弦,拨弄流云般的畅怡,温润如玉般的雅意,沁入心扉。

一曲停了,一舞罢了,她朝他娇媚一笑,他便一阵恍然如梦。

也许只有在他抚音她舞剑时,他才能看到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她,娇柔婉婷,媚态入骨。

清依款款走近他,轻启朱唇,柔声邀请他共饮一酌。

酒过三巡,她的脸颊微呈绯红,愈显妩媚动人。他迷离的眸光陷入痴呆,竟忘了执壶倒酒的手,不觉溢满杯子,流了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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