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蕙兰每天要做的活交代完之后,宋盼娣就带着宋三妮一块儿去了粮铺。
因为想赶在入冬前买好粮食,这次买的东西也很多,不只是因为带着三妮不方便使用空间,还是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多,到时候她自己拿到屋里解释起来也麻烦。
“姐姐,咱们要买多少粮食呀?你为什么还要特意雇一辆车呢?”去粮铺的路上宋盼娣特意雇了一辆牛车。
约定好地点,谈好了价钱,才过来。
宋三妮不觉得她们两个人一个冬天能吃多少东西,毕竟往年天寒地冻的时候,她们都是吃不饱的,家里的粮食都省着大人们来吃,她们两个人连以前吃的那种稀粥都没有。
常常是到山上去寻草根裹腹充饥,而到后来有不少人也到山上挖草根,慢慢的山上的草根也少了,姐妹两个人常常是饿着肚子还要去山上砍柴卖钱。
每年冬天都能听说有各个地方的人饿死的,冻死的。不是家家户户都面临这样的灾难,但是冬天不好过,却是正常的现象。
有钱的人家自然不用担心过冬,他们可以买炭火在室内取暖。而穷人家呢,虽然都有炕头,但是烧炕也是需要柴火的。有那些烧炕的柴火,还不如卖了,换点粮食吃。
更有甚者,冬天庄稼地里长不出来东西,菜园里的菜也都冻死了。除了秋天里备下的那点存粮基本上什么都没有。
家里有老人孩子的,被褥太薄,或太少,根本不够盖。人连身上的衣裳很多都是单衣,缝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在寒冷的冬日里,这样的情况是根本没法存活的。
所以每年的冬天,人人都像是面临打仗一样,把它当成一场危机。度过了就是春暖花开之时,熬不过只能化为雪地里的一捧枯骨。
在原主的记忆里,每年冬天手上和脚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冻疮。那都是因为整日里干活,还有在冷水里洗衣服所导致的。
柴火也不让用的,根本没有条件用热水来洗衣服。宋家一家人的衣服全部都落在宋盼娣和宋三妮的身上。
有时候干的慢了,或者洗的不干净,还要挨打。在寒冷的冬天里,挨打什么的都算不上什么,双手插进刺骨冰水的瞬间才是最痛苦的时候。
不管你是一双好手还是不买了,冻疮的烂手,根本没人会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你衣服有没有洗干净,柴有没有打好,院子有没有扫干净,饭做了没有。
今年不同了,现在不同了。她送盼睇来了,那种日子永远也不会再有了。
今年她一定要带着妹妹度过一个不愁吃不愁穿,暖暖和和的冬日。
“以后天冷了,去镇子就不容易了。粮食这种东西不是说买不到,而是要备着以防万一。万一发生个天灾人祸,家家户户存粮就那么多,谁愿意卖给你?”
宋盼娣考虑的很长远,瑞雪兆丰年是不错,可万一雪太厚,风太大,那可就不好了。
宋三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反正粮食这种东西冬天也放不坏,早晚都是吃掉,听姐姐的多买点也好。
“嗯,那我可得好好干干活,前阵子憋在家里没干活,都给我憋坏了。”
“你呀,还真是个不会享福的,才几天没干活就老是念叨。”宋盼娣无奈道。
宋三妮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说道:“开个玩笑,就是不习惯而已。”
之前已经在这里买过一次粮食,且近日早点铺子里用的面和绿豆等都是在这里买的。
掌柜对宋盼娣也是熟悉的了,见她来了就赶紧迎着笑到门口接着。
“哟,小宋掌柜,今儿又来买粮食呀。”
“掌柜的,我这次买的东西比较多,价格您可要给我算便宜哦。”宋盼娣一边进了店里,一边跟掌柜的说道。
“瞧您说的,那是必须的,您是老顾客了,我肯定得给您算最低的价儿。”
这掌柜也是个人精,漂亮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掌柜的,不知道最近粮价变动的厉害不厉害,这精米算多少钱一斤呢?还有这面。”
第一次在这买米面的时候,好米要八文钱一斤,差点的是五文钱一斤。面是八文一斤,玉米面便宜一些是六文钱一斤,这些宋盼娣都还记得。
不知道近期的米面价格会有什么变动,她还在犹豫,是都买精米,还是买普通的。
“离冬天还有一段日子,您可真会挑时候,现在的价格变动还不大,过段日子那可贵咯。精米的话,还是八文钱一斤,普通的米价长了些,变成六文了。白面掉了点是八文,玉米面还是六文。”
宋盼娣好好想了想,现在精米跟普通的价格差别也不大。
她现在手里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点钱了,宋三妮和她现在也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自然是不在乎这差的一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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