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景象来无影去无踪,似乎又有地方可以印证。但是他想去印证的时候,却又变成言不清道不明的模糊。它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得那么血腥与暴力?难道它在预示了以后?或者还是其它的意思?

轮回的历史碎片如漫天飞舞的彩光,如流星飞坠,因为无人能懂,所以它们独自的长古流淌着,一片一片流星闪电的朝他的脑海掠了过来,在他的思维中,化作纠缠着某种不生不灭的神话,几近失去的关于人间正道是沧桑的东西,竟像大海里的那些浪花,眨眼之间浪起浪灭,却没有一点永恒的存在。

它们像是隐藏了过去与现在的本来,也想告诉哪个有心的人,做人要上善若水,淡泊名利,做一个有志者不去妄求名扬四海,如轮回之境的淡然相忘,人生方至得到永恒之生。

“这股仙音,怎么回事?我听得快要喘不过气,毛骨悚然的东西,听着让我好伤心。”笑白的灵魂一震,从混沌中猛的清醒,失落的问身旁的马福:“大哥,你知道么?可能和我说一说,这儿的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马福一直在注意他,此时此刻见到他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朝他抱着拳反问道:“哦?公子,你已察觉到不平常了?请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才好向公子解释。”

“我很难受,站在这里我的内心像是触及到了某个远古,里头的场景看不清楚,许多事儿莫名其妙的发生,令人发指的过去,在刚刚时,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这里头太古怪!”从刚才的困境中回过神,一腔难诉的愁水仍然让他心悸,把刚才体会到的经过,如实的向马福表述。

马福静静的听完笑白的话,对他在路上发生的事全都释怀,对他开始变得礼貌。他朝笑白抱拳作一长揖,方始委婉的说:“公子,看得出来,你多情而真情乃善。才来这儿一小会儿,你能读懂双龙城外的远古底蕴,不可思议!”

笑白听得莫名其妙。马福正一正衣襟,对他郑重的说:“公子为人很好,只是太过于年少!既然公子渴求有问,那么,老哥不于你藏着捏着的。

呵呵!只是我不知道,你想要问的,具体是指那一样?”

听出马福的口气,笑白自知在城下时的礼失之事,尴尬的对马福笑一笑,挠着头说:“大哥,小子真有失教导,率性而为,调皮捣蛋一成习惯了,还不曾学得正儿八经的礼数。从今天开始,我会注意自己的,我也想努力的做一个正直有为的人。”

“公子,你言重了!少年心,该是咄咄逼人的才对,我明白少年之狂!”

“马大哥,谢谢你的原谅。现在,我请你介绍一下,双龙城内外的事儿,好让我多长见识,多悟一些好道法。”

马福见他已一脸的诚意,更认真的对他说:“好!兄弟能这么想,我便会详细的为你讲解。

此城,缘何名叫双龙城?一是因为身后的三山两谷而得名。二是因为两大将军的威望亦名。”

马福转身,指着城中左手边的山开始介绍:“三山两谷中的三山,左边的山起名是为天龙山,右边的山名为地龙山,中间的矮山,名曰虎休山。两条大宽谷,分别为左龙谷,右龙谷。我们出来的宽谷则叫右龙谷,公子,明白了么?”

“哦!马大哥,杏林居的位置呢?”

“我们的杏林居,在六趟路远的右龙谷的谷底。”提高声息,骄傲的说道:“在右龙谷的这边,多是仕农工商等等黎民百姓之家,方圆百里最为热闹。

而且,城中两位将军的府邸,也在右龙谷中。我们刚刚一路走过时,你可能已经看见了。”

笑白想到那些威武霸气的兵士,万马齐喑的场地,明白马福所指:“嗯。”

马福继续介绍:“左龙谷,在那里却是城中兵家的重地。我们的将军曾经有过嘱咐,不可以说出那里头的名堂,所以,我在此时不方便对你说,抱歉!”

“哦?既如此,没有关系。”

马福见他没有很大的失落感,不由得自嘲的说:“其实,我也只是一介草夫,无权去得那方好地。所以,对那里面的布设,并不熟悉想解释也解释不了!”

“嗯!既是重地,我当然理解。大哥,说一说前方的那座天防山,我刚刚悟出许多不平常,真想知道一些典故。”

马福长吁一口气,道:“好说!前方的高山,名为天防山。顾名思义,它是扼守我双龙城的天空。这一座大山,是我城外防守力量的天然屏障,造福我城得天独厚。”

“防守力量的天然屏障?”

马福手指大山脚下的那条绿色长带,带着某种神秘低声说道:“天防山中有灵,掌控山上山下。看见没有?那一条地下河流,它可以直通南面的东湖,眼下的这片五里宽草地,亦然是如此。”

“哦。”笑白闻言,朝草地向南看去,草地上那条黄色的官道,扭扭歪歪的一直通向远方,果然看不到尽头。

笑白对那条官道发呆的一直看着,马福兴奋的对他说:“告诉你,这片平坦的草地,可是我双龙城对内对外互通最主要的通途。

它可以连合四里八乡的路,可以让四方的父老乡亲都能顺畅的来到双龙城中,并且在这里自由自在的采购买卖,或者探亲访友。”

“为什么你会说得天独厚呢?”

“我们这个地方,位居仙岛的中心处,与清平州邻里,同是防守力量最为雄厚的所在。据我所知,双龙城数十年少有战事,所以,我才敢说这里得天独厚。

而且,我双龙城在岛中于四面八方的地位乃是一家独大,这儿的作用非比寻常,对整个仙岛最为重要。”

“大哥,就这一座城,既无战事,为何还建得如此巨大,怎么建成的?”对城墙的建筑好奇,求问马福。

“城墙高达二十一丈,宽的话,最窄之处五十丈,最宽之处,得两百八十丈阔。”

“嗯!马大哥,围城有多长呢?”笑白转身扫看城上的平地,在一掌平坦的城台上,两边看不到尽头,宽阔果然如马福所说。

“城长多少我并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过,怕有一千三百六十六丈。”

“这么长?”笑白感觉很吃惊。要知道,这么长这么宽的城头大关,地下地上的高度应不下五十丈,那么耗费的石材难以估算,它得费多少的人力,多少的时间才可能建成?

马福看出他的惊讶,砸砸嘴笑着说:“其实这座长城,应在两百多年前,安太姥姥就已派人动工修筑的。后来至得昙花仙女七仙子来了,她们将这里视为重点,一起助力建造它。

我也听说,此城前前后后历时三十年修建,又经十年完善方始有现了在的气势,后面继续添砖加瓦,才有得这般大的规模。”

笑白很吃惊的听完,接着问道:“大哥,我记住了。想再问问你,这里的人口多少,打仗的兵将多少,你可以方便与我说说?”

马福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平视眼神,有所保留的说:“好!双龙城内,包括周边的,所有的凡家俗子拢共起来,得有十七、八万的人马。

木锦惠和燕厉觉两位将军,乃是仙岛上的正副节度使。她俩辖下兵将,各自统领的三军,数各有六万。”

“各有六万?这个节度使统领的兵马,怎么可以那么多?”

没等马福解释,他在刹那间想到普陀仙子柳纤纤,想到医仙的姿容时,他满眼里开始幻化着柳纤纤娇羞美丽的身影。仙子温柔的含蓄而自然的看着他,渴望极美的幸福感,已在他的脑海剧烈的打转着。

对柳纤纤爱慕令他抓狂,突然一时冲动急急的开口问道:“哦!马福,柳仙子柳纤纤,我想知道她的事儿,你快给我说说,柳纤纤的手头下,可有那多兵马?”

“这个?”马福见他刹那间变了脸色,不满的犹豫的住口,盯着他那副自高自大的表情,心头消失的怒火马上冲来。

可是,笑白变得很激动,双手抓住马福的肩膀,焦急的问:“马福,你给我说呀!关于这个,柳纤纤的实力才是我关心的话儿!”

“你!”马福听得极其恼怒,把牙用力咬着生出忿恨。

“我嚓!变什么脸?不说拉倒。”笑白放开手,转身面向天防山。

“咳咳!”马福毕竟有道法,也碍于此人经姥姥下旨,又碍于主子客人情面,态度变得阴晴不定,时怒时叹急转脾气。稍后时,他终于压制下脾气,在笑白的背后干笑几声,不温不火的对他说:“公子,家主只是一介医仙,并不曾实权的统有兵马。”

“吓?什么意思?”答案差强人意,笑白转身对马福恼火的问:“居中的地方那么大,人来人往无有统兵之权?”

“对的!那些人只是从别家招募送来的人家,他们都是自愿学医的药师、小药徒,我杏林居中所有的人马,林林总总拢共起来,大概在一万三千余。”

“扯!怎么那么少,还是庞杂人等?”笑白听完情绪很失落。

柳纤纤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花家姐妹的口中常常夸赞的大能人。按理说这么大的人物,怎没有大部兵马相从?他怒气冲冲的替她感到不值,想到柳纤纤好像很低调没有威风一面,对于兵权这个失落,让他不好受。

“公子,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马福一副低声下气的问他。

他有失落也有不耐烦,对马福扬手道:“马大哥,我们还在城头上站一站。我想,我要好好的再感受一下之前的那个气氛。”

“嗯,爱看你就看!”马福口气生硬的回答,离他远远的走开,找到城头上的一名武官,与此人低声交谈什么。

笑白收拾心情,再一次定定的看着前方的远山与平地,思绪万千心事难寄。他在对比着此地的各种不同,比较着各种差别,想着想着整个人走向一种孤独的沉默。

这儿的天地与众不同,天防山高大,双龙城中人来人往,城上的兵甲雄厚。而且,几乎所有的山上都悬挂着一条条吉祥的云带,是一方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原本以为之前的水莲塘,已足够的福与美。但与这儿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想美那里,稀稀落落只有百十户人家。这个地儿,着实的千家万户,数十里土街上见到过的东西应有尽有,人们的衣着打扮皆好,因商而富足。

继而他想到了在自己的老家,那个乌格山秋水涧的深山处,他的家与这里的境地相比,云泥之别的立判,天壤之遥的不可比!

这儿的人,压根儿见不着菜色的肌肤,没有一个是苦寒脸色的,仔细想想后,没有瞅见鹑衣百结,周身脓疮的人。

“呵呵!我怎么了?”

今天的川谷一游,粗略见之感之,这儿民润衣鲜物丰墙厚,兵壮威武肥马蹄爽,全都是日子大好的景象。什么才是丰衣足食呢?也许在这里才真的可以说丰衣足食。

多么渴望过上的好日子呀!他情不自禁的长叹一气。

老家的那边,可怜的老猥琐老酸菜,老陈干干老豆子们,要是你们都能来至此处,能过上几天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好好的安心的怡养天年,切实的享用到洞天别府的至好生活,那是……那是该有多好呢?

“朱爷爷!你何来常发念叨起日日夜夜寒凉的伤叹,愁苦杀杀一顿三挫而半笑不笑的楚词汉歌?我想不明白!”

山风凌厉,萧涩如似冰刀猛刮,山风吹得让他感受到倍儿的难受。用力咳得几回,喉咙痰甜一把囫囵吞下,心田风生情不宁波,怆然之时泪悄悄而涌:“爷爷,我们那么穷,我很想改变,可是我的感觉好无力,到底要学文,还是习武?你们一人一个主意,我要怎么做?爷爷,我怎么样才可以做一个好人?以后怎么办?爷爷,我不知道怎么做了,我好矛盾呀!”

他想到了在秋水涧中发生的事,自从来到这片陌生的地方后,又有了一种无法克制的自卑,无法克制的自卑感充实他的心头时,会令他马上弱下想要的豪情壮志。

这个负面情绪如何也挥之不去,他转过身向城下走去,想家的心情突然而来,把路走得归心如箭的慌神。

“公子,时候不早,我们回去。”马福很善于察言观色,猜到他的心思马上快步跑回来。而后,很客气的招呼他,下了城头后,两人一起寻肆问酒,甜润肚喉之后再唤车归家不迟。

笑白经此一游百感丛生,情绪变化很大。在他近乎苍白的认知里面,有一些道理模模糊糊,欲明欲解的却理之无绪,思之惶惶。也有一些事情无规无矩,没有对比的经历令他变得瑞瑞不安,开始对自己不懂世之沧桑感到前途渺茫。

当他别身回头时,再次放眼看向遥远的四周,再一次打量那座充满神秘的天防山景,之前产生的幻觉让他心念百啭,油然而来的带来一种肃穆之悲。

慢慢的走路时,看着脚底下厚实的城墙,看着墙边按刀防守的将士。他们一动不动的站着,他开始由衷的佩服他们,佩服他们的坚持,岿然不动稳如磐石的那种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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