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无边无际的黎明之前,呢哪着梦话的风笑白,一脸陶醉的遨游在春梦了无痕的世界。
在他的梦乡里,与两个美丽的姑娘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向他秋水涧的家的方向行去。
梦乡中,他们行走在一片深深的山谷尽处。山谷尽处是三面百丈多的高山,正前方有崖,崖壁上一帘飞泉瀑布长挂白如绸,路下方有一条小溪,水敲黑石声慢风寒,令出一种水墨丹青之思。
走在这里时,可以切切感受到青山绿水晴天万里,听着山谷中布谷鸟与鹧鸪们的歌谣,咕噜咕噜发出欢快的鸣叫,令人愉悦身心但觉置身于尘外。
他一左一右把手牵着两个可爱的姑娘,满心欢喜的走路。左边的姑娘穿一身红色的衣服,右边的姑娘穿一身白色的衣服,都以他为首,痴痴念念的偎依着他,看着他痴情的走着路。
山谷中的小路弯弯曲曲,枝叶娑婆的树木高大茂盛,阳光遮出林中碎碎的银光,移动的银光一次次打在他们欢喜的脸上,映出三张笑容满面的春风之姿。
三个人春风得意,路上走得依依偎偎,轻快的脚步与微喘的呼吸,淡淡的花香与清凉的山风,一切如入画中景,美而宜色柔在宜情,路途的温柔令人倍感荣幸,一种幸福感满满的荣幸。
花好月圆是情天,情天补在悄然之间。两个姑娘一动一静,动的沿途叽叽喳喳声如翠鸟,静的嫣嫣笑意温文而雅,都是年轻的人,充满阳光的人儿,与她们在一起时,浑身都会充满活力的一种美好。
路遥遥兮情满满,天高高兮心菲菲,人生难得少年志,左拥右抱哥着迷的呀!
他情不自禁的想着,时时刻刻看着她们的笑,听她们呢呢互诉的话儿,一路上都在细细腻腻的感受着她们的温香软玉,俏俏娇娇艳艳袅袅,让他一门心思欲欲自比天子之好……
房间的外头,突然跑来了一只可爱的百灵鸟,摸着黑夜在格子窗的底下藏着,然后两手鼓腮,着劲儿的叫唤:“嘿!风笑白,起床了!嘿!笑白,起床了!”
喊了一阵子,偏着头侧耳倾听,里面的人毫无动静。
百灵鸟很不服气,藏在夜里曌曌睁睁的站着,生气的更加大声的向屋里喊道:“喂!风笑白!好你个风笑白呀!你这个大懒猪大懒虫,快点快点起床了。嘿!大睡猪大睡虫,快快起床了啰喂!”
“今天的事儿很多,我们要趁早呀!我们要快快的赶路,要快一点去到纤姐姐那儿的啦!”
“唉呀!你要死了?大清早的,就跑到我这里鬼叫鬼嚎。阿姐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迷迷糊糊的在梦中被她吵醒,浑身的睡意未消很是难受,咕嚷几句转一个身,蒙紧了被子想续接他的那个美梦。
可是,外面的百灵鸟并不管他的心思,继续用手卡着嘴巴,睁睁着眼睛更加大声的鸣叫着:“嘿!大懒虫,你快点快点起床。太阳呀!……都已晒到东窗下了,你快点起床了啰喂!”
“呀?花想美,你还让不让人睡了?这?……这天都没有见光,你跑到我的房门口乌拉乌拉的,想号些啥话呢?”
“喂!风笑白,我们……”
“唉呀!我好端端的一个美好的约会,一个处在威风八面的美梦,硬生生就被你给搅黄了,姐姐,真缺德呀你!”
“嘿!风笑白,大懒猪大睡虫,快快起床,快快起床了啰喂!”
“花想美,你……烦不烦?我……我……呀我去!草……!好啦好啦好啦!你别吵,我起来就是!”被催急了的笑白,睡得辗转反侧烦躁不已,只能愤怒的起床穿衣。
摸着黑,跌跌撞撞的准备好要穿戴的东西。
可是,外面的想美,似乎存心的整弄他,还在窗子边下继续喊他,大声的哔哩哔哩,欢快的大呼小叫。
“风笑白,快快起床,得去杏林居,得去取药了!”
他在里面听着心情焦急,衣服穿得那就忙忙乱。不多时,便被催得火冒三丈。而后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僵硬着身子,炸天雷似的以更大的吼声……轰轰轰!大张着嘴炮珠连连,朝想美发起猛烈的轰击。
一段时间过去,他被想美押到客厅里。桌子边的想容平静的看着他俩,冷若冰霜的说:“吃过早饭,等一会儿我们继续还去一趟杏林居。”
“啾!……我不想去。”他大苦着脸,还是一肚子的气。为什么梦中的人与眼前的人差别那么大?刚刚在梦里梦见的所有美好,犹如黄粱一梦痴心妄想的渴望,让他莫名其妙的恨之恼之。
想美不明白他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在梦里对她下的毛手,见他一副昏昏暗暗的表情,睁眼好奇的问:“为什么?”
一大早被弄得心情不好,想到上回半道而返的事,想到穷凶极恶的公鸡对他下的黑手,如今身上又是一层结实的绑带,忿忿不平的道:“你家的那只骚鸡公,下手也忒狠,我身上的伤,整天都火辣辣的痛,杏林居七八九十里山路,我已不想去。”
“可是,纤姐姐说过,能给你好药快些好。而且,她还可以传你普陀的医术。”
普陀的医术?他立即想起在岳触国中时,曾听人说过普陀仙法,那是神奇的仙家医术。如果真的可以学到,家里的三个老……人家。
嗯!可以一试!他的念头转如流星,苦愁的脸色忧郁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可是,他的兴趣眨眼逝去,随即又恢复之前的苦恼:“咻!想美,你们一个个神神化化,无论是在山上的花草鸟兽,还是出门离开的花鸡公,全都古古怪怪。而且,你们背着我干什么的好事,一切一切都很神秘。去杏林居拜谢柳仙子曾是我心愿,不过,让你们反反复复黑白无常的一闹,我已然了无兴趣。”
想美听完他的话,两手托腮呐呐的道:“我们神秘么?我没有觉得呀!”
他摸着两肩的绑带,心有余悸的问她:“喏!那只死公鸡死阿朱,你告诉我它有什么来历,为什么整起人来比武斗士还要狠。”
“笑白,如果你不曾招惹它,想必,并不会招来无妄之灾。它已经被我赶走,他日,还不知道姥姥要不要责怪我呢!”
“为什么?”
想美没有解释,脸带着愁色,想容两手扶桌,对笑白冰雪冷凉的说道:“风笑白,它本是一只贼头神鸡,本心并不算坏的。应该确实是你招惹了它,它的心里想是很不舒服,才会对你下狠手。”
“呵呵!”他对过去的事并非十分在意,想起那只公鸡翅膀上挂着的包袱,突然产生极大的好奇,笑着问:“一只鸡,需要一个包袱。它吊着那个小包袱,难道真的要海角天涯么?如果背井离乡了,它又会去哪里呢?”
想美突然翘着红唇笑道:“放心!谅它也去不了多远。”眼眉一挑,道:“其实,它的鸡窝,早被我拆过好几回。”
“嗯?拆过好几回?”
“对的。告诉你,它以前老喜欢和我对着干,后来被我揍过千百回,它会很生气,生气了就出会离家出走。告诉你,它在外面顶多呆个三天五天,气消了又会回来的。”
听得拆家的事,让他想到那座有点精致的鸡舍,纳闷的对想美问道:“姐,只是一只有些古怪的花公鸡,用不用给它盖出那么大的鸡舍?”
“它……它是!”想美想说事实,看见姐姐抛来的眼光攸的住口。
“笑白,这个……你就不懂了!比如我们的家,比如皇帝的那个皇宫后院,不是都有……”想容客气的打比方,突然发现自己的话很不对劲,想到不对劲后脸色立即变成别忸,赶紧捂着嘴不再说下去。
他是个聪明的人,闻声识心,贼贼笑着斜着头看她,朝她身上重要的地方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而且,上下左右都以突突为点,以柔柔为最的盯着看。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感觉到某些方面激动了,咽喉处情不自禁的发出骨骨上下走动的渴望,为掩饰自己的邪恶歪思,昂起头故作姿态的笑道:“哈哈!阿姐,看不出来,你会有那种想法,合我之愿很是幽默,什么时候……我们切磋切磋一下?”
“风笑白!你……唉!时候不早,话不多说得快点走了!”想容很有自知之明,面对他色色的眼光马上明白那事,可他是姥姥下旨照顾的主,为此她只能故作生气,拉着妹妹向外急走:“我们去洗了碗,然后一起出发。”
太阳从东方的山坳处露头时,他们出发了,还是沿着上次走过的那条山路。两女的心头皆有怒气,不再架着笑白走,是以三人两前一后,快步流星的赶山路。
但是,前者两人的脚步走得真轻松,步伐走出来的行云流水,顺如风送。
看向那个缠着白布的后者,片刻功夫的急走,人已累得喘气如牛,一身发热冒着淡淡的汗气,然后步伐高低浅重,歪歪扭扭的错步欲跌。
他的伤情未能好,一出门便走得这么快,山路十八弯且崎岖不平,那种难受总是让他苦不堪言。
然而,他也闹不明白,这姐儿俩远远的看着,像是柔柔弱弱娇娇小小的人儿,可这般走起路来风轻云淡,竟然是……竟然是让他全力以赴的追赶都会很困难。
而且,他一遍一遍为自己打气,努力的想赶上去与她们并肩同行,可是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无论如何努力,他与她们的距离,总是差一个十几二十丈远。
路崎岖难行,他已累得气喘吁吁,一边爬着山一边抹着汗,身上的伤口因为汗水的缘故变得又痛又痒,特别是针刺的那种痒,一身如被蚊叮虫咬相当难受。
渐渐的气息不继,路已然越走越发辛苦,停下来换气时,不得不开口向她们求情:“喂!两位,慢点,等等我!”
想美回过身,两手刮着脸大声的说:“嘻嘻!风笑白,你连一个女孩子都走不过,好意思么?好丢脸哟!”羞完了人,仍然如故的赶起山路。
“我……好累好累!你们……等一等我好么?”不得不说,一身伤的他走得辛苦,心中一直着急,不时的大呼小叫,想让她们可能等一等。
姐妹俩似乎仿若无睹,或者说故意为难,她们骄傲的说着话,走路的身姿优美,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飘飘然快速的飞跃。
他看着上方隐隐约约出现的两个后背,既纳闷又生气的听着她们的从容谈笑,看着她们轻盈如神走的脚步,不得不悲哀的想到,这条山路,真他妈的邪门,太邪门!
呵呵呵!她们,难道是因为长得苗条?或者,常常走这种路已成了习惯?看一看,臭婆娘像被大风刮得咻咻咻的轻轻松松,那身手,那腰肢,扭得敏捷,连屁股都翘得不得了,让人看一眼都会想一次,会想到芦苇荡里的桃花源,令人心向往之的春风细雨呀!
“喂!两位,等一等我!”数百丈高的山路,高低不平的黄泥地,让他身厚如木的人怎么赶得上?气急败坏,气急攻心!
瞧一瞧!两人轻灵灵的身姿,那是魔鬼么?腾腾飞如悬空,飘飘飞如英花,再形象点,愣是像极了两只没有脚的鬼,一直鬼步飘飘的。
她们彼此偶尔的回头扫看一次,看见他正在拼死拼活的后赶着,相视一笑然后一跃一飘,一跃一飘的距离,那是十丈八丈长的道路。
时如白驹过隙只在刹那间,消得一个时辰后,笑白已追得快要发疯发癫了,她们对他的距离仍然保持在十丈二十丈远,别说想与人并肩同行了,能不落得更远,已成了一种奢望,咫尺之地遥如天涯,令人绝望呀!
“你们……等等我!”气呼呼的喊人已经有气无力,喊她们的力气开始越来越小,终于,忍不住全身的酸痛痒麻,收下脚步赌气的往一处草丛里猛的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粗缓解疲劳。
然而,才过一小会儿,他感觉头在发晕,想站起来时,感觉还有一种酥麻散架的难受,疲惫不堪的双脚也并不听他的意志。
“跟她们一起,没有哪次能不吃亏的。你们长得好看是好看,红红润润娘娘有情,我喜欢你们,爱看你们。可是,你们纵然不喜欢我,不喜欢我欣赏你们的身材,千错万错,那也用不着变着法子的来折腾我呀?”想得心灰意懒,干脆的往草丛中一躺,耍赖不再走了:“哇!躺着就是舒服!”
一段时间过后,在前面等他赶到的姐妹,久等也没有见到人来,只好说说笑笑的往回赶。
嗐!这个家伙,真是没心没肺的人,全然不晓得时间的宝贵。大白天,竟然还有心思藏在这里睡大觉。
唔!看我捉弄捉弄他。
想美嗔怪的想着,然后把主意嘻嘻笑的对姐姐说。尔后,在草丛中寻了一根狗尾草的尖尖,用手拈着轻轻的痒起他的耳鼻。
未几下,笑白被痒出一个激凌凌,一手用力的搓揉脸鼻。
再三再四的痒痒,他猛的惊醒,伸手猛力的揉擦耳鼻,又是哈欠喷嚏连翻的打,又痒又痛又麻的难受感,让他刹时之间涕零泪落,失相的神态木木哒哒的,好不尴尬。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很难受,带着愧疚又故作聪明的对她们说:“唉呀!姐姐呀!打铁还得引工锤,你们灵活,可别只顾着自个儿一路的爽爽快快,腾云驾雾的,我的身体不好,再怎么样,你们该体谅我这初愈的病人。”
“犟嘴!”想美嗔怪的数落道。
“不是我想偷懒,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力气追得上。走得那么急,我走得好累,走不动了,才不得不找个地方躲着,原本只是想休息些儿时。”
想容故作严肃的板着脸,用厉目盯着看他,气嘟嘟而沉默不语,一脸的意思写着责怪。
他见得两人火气未消,委屈的说:“姐,别生气了,我的身上真的好酸好累。”
“小小后生,脚趾甲都是力气,千方百计偷懒可不好哦!起来,我们走了!”想美得到他的认错,爽快的扔掉草尖,微笑着伸手牵他一并站起。
“咦?这个天空,怎么会转的!”笑白顺势而起后,却是眼前发黑,眩晕的感到天旋地转,手与脚不听使唤均无力摆动,虚弱的身子左右不稳的摇摆。
稍微好点的停顿一会儿,愁眉苦脸的把手捂着脑袋,哀而不伤的说:“姐呀!我可能又发病。这个头,好生的眩晕。”
“怎么了?”
“我全身酸软无力,怕走不了路,刚刚拼命走,怕是透支过渡了呢!”说完话后,举步前行却是一个趄脚,竟要僵直的倒下。
想美见状,一把抱扶他。想容打量他的神情,感觉他确实有些不对劲。
抬手摸他的前额,出手再切他的脉搏,良久后焦虑的说:“唔!妹妹,他发了高烧,体温不低,会烧糊人的!”
想美闻言细察他的脸色,也一阵皱眉,着急的说:“姐,看情况,怕病得不轻。
看!他的印堂发黑,眼眶也发紫。该死的阿朱,这是身有余毒的表现。姐姐,如何是好?”
想容平静了心情,说:“唔?这儿离纤姐姐的家,只欠一半的路。
我们还是老样子,一起架着他走吧!时候不早,路上,别耽误更多的时间。”
“好的!”
可是,她们刚架起人意欲开拔时,却听到笑白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好痛!”
想美烦恼的问:“又怎么了?”
他痛苦的扫看两女,摇着头诉苦:“姐,我两边的胳膊痛得好厉害,你们架着走可不行。”
把人放下,不带好气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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