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鹿丸干脆也坐了下来。
午后的阳光太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也不错。
“这个……好喝吗？”竹奈谨慎地盯着黑漆漆的可疑液体。
鹿丸看着天，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绝对很难喝！
她认命地抬起碗底，屏住呼吸一口全部咽下。
鹿丸的视线瞟了过来。
竹奈安静地把空了的小碗放到一边，镇静地评价道：“用的一定是非常好的药材。”
鹿丸挑眉：“你对这个也有研究？”虽然从她的表情无法推断出药汤的滋味，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底的。
“有一段时间，爸爸不是帮鹿久叔叔处理奈良町的药草生意吗，我跟着看的时候学过一点。”竹奈的表情开始出现松动，“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因为……”
“良药苦口，而它非常，非常，非常苦。”说到最后一个“非常”，她的五官都快皱出苦兮兮的味道。
“要喝水吗？”
竹奈用力摇了摇头，嫌弃的意味呼之欲出。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水非但不能冲淡口腔里的苦味，还会把药材的腥味、涩味原封不动地激发出来。
简直是灾难！
“完全没有病人的自觉……”鹿丸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嘴角却慢慢勾起，“最近你的表情是不是太丰富了？”
他记忆里的那个小家伙，跑不快、长不高，软软的短发总有那么几根不听话地翘起。表情乖得有点傻气，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会揪着衣角，局促地眨眼。
奇怪，现在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了。
鹿丸一阵莫名，看向天空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耳朵。
“是吗？”
竹奈学着他的样子抬头望天。在奈良町，她也常常跟着丸子看云。
和小时候一样呢，她想。
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啊，他想。
蝉鸣声好像离得很远，似乎还有乘着流云离家出走的趋势。
“等你恢复精神了，要不要去见阿斯玛？”鹿丸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
竹奈愣了愣。
“明天开始我要接受特训……为了一个月后的决赛。”鹿丸适时流露出无奈的神情，“老爸之前不是说过吗。如果你想问阿斯玛一些问题，早上可以和我一起去。”
“唔。”竹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有几件让人在意的事情，而且这段时间也见不到纲手老师。”
比如未完成结印的水龙弹之术，比如她疑似被水属性查克拉改造的身体机能。
还有……父亲交给她的无牙。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把刀之所以没有利刃，是为了更好地考验使用者的刀术，又或者设计者不希望它变成斩断性命的武器。
直到一个月前她认识了岚斗和悠斗，训练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无牙的奇怪特性。而在死亡森林的时候，更加验证了这一点。
……为什么无法提炼查克拉的父亲会使用这样一把刀？他一直怀念的老师又是谁？
木叶中最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应该是鹿久叔叔。
他问她，为什么不拔刀。
他告诉她，有些问题可以请教阿斯玛。
当时她认为，鹿久叔叔是想找机会让她和鹿丸和好。可是现在想一想，似乎有另外一层含义。
他知道一件她不知道的事，但她不会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阿斯玛吗……
她有种预感，他会成为第一把钥匙。
“那就约好了，明天要带我去见你的老师哦。”
“说起约定，你还记得自己昨天答应了别人什么吗？”
“诶？”她一脸错愕。
……呐，鹿久叔叔，你究竟是希望我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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