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收刚才的鄙夷,咧着嘴角乐了两声,在江南雨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将那铜钱麻利地揣进里怀,随即从身后的碗柜里取了一个掉了瓷的小碗来装了些发红的汁水递给她。
江南雨接过茶碗喝了几口,竟和酸梅汤的味道差不多,这奢侈的味道忍不住让她欣喜好久没喝到酸梅汤了,这玩意贵着呢。
含着酸梅汤,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几枚奇怪的铜钱,江南雨猛然发现自己连感谢的话都没有说,等她想到这些的时候,那小伙子早就走了不知多远。
“大家的生活都很困难,平白无故的受了人家这样的好处,日后想要还钱都找不到人,这怎么能过意的去。”
江南雨的自责自然没有通过空气传到小伙子的脑袋里,小伙子提着茶壶沿着集市拐了几个弯,终于把脚步停在了背阴处的马车前。
“少爷,买回来了。”
“咳辛苦了,世康”车里几声“呼噜呼噜”的粗气声,被唤做少爷的男子病歪歪的坐直了身子,伸手接过车外递来的茶壶,自顾自的饮了起来,“今天的酸茶不错。”
“少爷最近总是爱喝这一口。”世康笑了笑,似乎习惯了主人的道谢。在他的记忆中从前少爷并不喜酸,不过自打几个月前无意间买过一次酸茶后,少爷倒总是说想喝。话说这酸溜溜的味道一般人还真接受不了,不过少爷常年吃药,口味忽然变化了也是难免的。
“刚才给少爷买茶的功夫,遇见了一个人。”
这是主仆间的固定节目少爷身子不好,时常在家躺着也是难受,从半年前开始每隔三五天,世康便驾车带少爷出去转转。少爷很少下车,实在无聊了,便叫世康把每次遇到的事都跟自己讲讲,也无所谓爱听不爱听,总比闲躺着要好受些。
“哦。”男子随意接了话茬,免得大家尴尬。
“您猜是谁?竟是江家的大女儿。您说他们江家是不是给脸不要脸,能把大女儿嫁过来给您冲喜已经是祖坟飘青烟的美事,若不是她生辰八字跟您极合,怎么也轮不到她那个废妻。寻常人家早就按奈不住等着盼着了,可她倒好”
“嗯。”马车里又是毫无情绪的一个字,好像说的事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世康早就习惯了少爷的脾气,也不觉得有什么,接着闲叙道:“前天江家媳妇过来传话,说是大女儿出走了,想不到竟才过去三天就灰头土脸的跑回来。这次回来也是够奇怪的,蓬头垢面浑身伤痕不说,还满嘴的老香铜志之类,好像第一次来咱们淮友镇一般,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如今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就是她上杆子要嫁进来,我们少爷还不愿意娶她!”
世康这边讲的意犹未尽,只听马车的帘子“呼”的一声被掀了老高,吓了他一大跳。从马车里传来了激烈的咳嗽声,随后便听到了少爷的一声高喊,世康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家的病秧子少爷的嗓门也不丹田之气似乎比自己还足。
“娶!必须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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