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子更害怕了。连忙护住衣服:“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妈妈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给你当长工,不要钱!”

那些打手却不听他说的话。愣是把那汉子的衣服扯碎了,扒下来。

宋妈妈接过小丫头递上来的茉莉花,刚喝了一口,眼睛的余光恰瞥见那汉子右臂上的苍狼刺青,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住手,住手!”宋妈妈让打手停了下来。

又听见宋妈妈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打一顿就行了,去,给他找件暖和点的衣服,让他走吧。这事咱不计较了。”

打手们很奇怪,这老娘们没事吧?打得正爽呢让停手?还找件衣服让他走?

“妈妈,您没吃错药吧?就这么让他走了?”那个领头的打手道。

“你娘才吃错药!我说让他走,就让他走!”宋妈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汉子一听这个赶紧爬起来跑了,连那许诺给他的衣服都没拿。

“妈妈,那人是谁啊,您这么紧张?”看热闹的人散了,小茶壶凑过来问。

“那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刺青。”宋妈妈有些怅然的说。

“带刺青怎么了?咱又不是没接待过。”小茶壶不以为然。

宋妈妈白了他一眼道:“你还不懂!当年我还站街的时候”

“哟,您还接过客哪!”那小茶壶咧嘴笑道。

“你个小杂毛,还听不听了?”宋妈妈又白了他一眼道。

“您说,您说!”

“当年我还站街的时候,有一天,街上突然来了一伙蒙面强盗,把咱这花苑街的妓院打砸放火烧了不少,姑娘也掳去了好多。虽然看不清他们是谁,但是有人扯开其中一个人的胳膊,那右臂上就闻着这么个刺青。我刚才一看啊,心都差点没跳出来。”宋妈妈一想到当时的场景,现在还心有余悸。

宋妈妈说的便是九年前辽人犯华的事。

卫海国与辽国因顶子山归属问题而作战三月,本来战局对辽国有利。可卫海国是大周的藩属,大周派兵相助逆转了局势。辽国战败,将军亦下落不明。但那辽王苏力坦在战前就下旨,命令无影军此役只能胜不能败。无影军当时群龙无首,家回不得,心中又有一口对大周的怨气无处发泄。只得流窜到大周边境,一路西行,来到了东隶总署衙门平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平城一片火海。平城驻着东平王的太平军,太平军抓捕了大多数流兵。但仍有部分人流窜各处,均下落不明。

那小茶壶低头不语,像是被刚才的话吓着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才过了几年,和着血泪的历史便已忘却。

良久,他抬头道:“哟,怎么当初没把您掳走呢?是嫌你不够俊吧?”

“把我掳走了,谁生的你?”宋妈妈顿时火冒三丈,她抬腿脱下一只鞋来,追着小茶壶满场跑。那小茶壶嘴里还喊着:“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爹是谁,你和谁生的我?”

那些姑娘嫖客倒像是见惯了这场面似的,一个个的只顾指着他俩、捂着肚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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