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苍泊反反复复提醒他们千万千万不要提自己要跟他们去驱鬼的事

邢战用一种大家长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苍泊无奈地老实交代“因为我大哥他不喜欢当天师,所以我一直是瞒着他偷偷练的”

“你看我长得像驱鬼的吗你觉得你大哥会相信吗就算你大哥眼瞎相信了,你把我带到他面前,不还是跟驱鬼沾边了吗”邢战把一连串反问句砸在他头上。

“好像有道理哦。”苍泊苦着一张脸。

“你你都那么大了怎么还那么叛逆呢既然你大哥叫你别碰你就应该听话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不信鬼神的比如我,我就不信的,我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宫牧斜睨了邢战一眼。

“不是的我大哥他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天师”苍泊露出向往之色,“的时候家里出了点变故,我亲眼看他布下大阵,除妖魔,渡恶灵我的法器都是从他那里偷偷拿来的。”

“为什么他不让你学”

“应该是怕我出意外吧,毕竟我是家里的独苗。”

“那你就更应该听他话了。”

“可是啊,不这个了,反正你别提就是了”苍泊又心地提醒,“另外我大哥他脾气不太好,如果有话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是去见你哥,为什么你要搞得像去见国家主席似的”

苍泊嗫喏半天“总之,你记得我的话就行了”

他们来到苍泊仓库改造的家,苍泊让邢战在楼下客厅里等候,自己跑去二楼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

邢战刚刚坐稳,就听见二楼传来怒骂声。

“我同你过多少次修行要安心静心,你还天天惹是生非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声音虽然十分好听,但极为冰冷,就好像万年不化的雪山上流淌下的泉水,清润极寒。

听不见苍泊的回答,恐怕是在心翼翼地辩解。

只听那冰冷的声音又在训斥“天下之大,有的是你闻所未闻的凶险凭你这点微末伎俩妄图抗衡,徒惹人笑话”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邢战与宫牧面面相觑。

“我认为我们可以走了。”邢战低声道。

“我们好像不太受欢迎。”宫牧也轻轻地回。

“果然他大哥很凶的样子。”

“你也会怕人凶吗”

“我那么谦和大气的一个人”

正盘算着如何开溜,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人。

如果宫牧的容貌妖冶艳丽,如漫山遍野灿烂似火的石榴花,那他就像一株空谷幽兰,静静伫立在清涧之下,与世无争,岁月静好。他的肤色有种病态的苍白,三十来岁的脸上有一对百年沧桑的眼睛,让人一见悲凉。

怪异的是他穿长袖还戴着副手套,已入盛夏,如果穿长袖是因为长期呆在室内的关系,可戴手套就极为古怪了。

邢战望着此人,总觉哪里见过,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苍溟海一看见邢战,身形一顿,怔然立在楼梯口。

苍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疑惑地看着他,也不敢出声催促。

苍溟海缓步下楼,清冷的目光在邢战身上划过,从容地抬手“两位请坐。”

邢战暗惊他的是两位两位即使是宋游玄,也无法看清宫牧的真容

但他脸上依旧平静,欠身入座“谢谢。”

宫牧以成人面貌见人,绯色长袍映得满室华光,看向苍溟海的目光锋利如刀。

苍泊惊呆了,把眼睛都揉红了也什么都看不清,又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翻眼药水滴。

苍溟海责备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刻乖乖地束手立在旁边。

“有客人来,你连茶都不倒,这是我教你的待客之道吗”苍溟海又训斥。

邢战连忙替苍泊开脱“不用了,随意就好。”

苍泊哪里还顾得上,慌慌张张地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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