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嘞!”

这年轻人答应着,走到院子左边的毛驴子旁,左看右看了一会,叫来厨子,指了指后腿处。

那右边另外坐着的十来个人,此时也叫来了个抱着琵琶的小女娃,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曲。

右边方唱到:“红尘素锦衣披身,草木一春一秋耕。奔波匆忙人生劳顿,所谓几何?只够唱一曲荒唐醉。”

就见左边那厨子突然手起刀落,剥下那后腿处的驴皮,露出血淋淋的鲜肉。那毛驴受不住痛,如头先一般凄惨的叫唤,旁边一个人立马将毛驴的头按到一桶水中。

右边再唱道:“食可果腹,衣能遮体,不享晏足,不知疾苦。逝如斯夫,问君何度。”

只见左边那厨子又转头朝旁边烧得滚烫的一锅高汤,猛的舀了一大勺。用着滚烫的汤直接浇在刚才破开了的生肉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浇汤。等浇得肉熟了再割下来,装盘上桌。

那小女娃还在唱:“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那弟弟满意的吃起来了。还就着小曲拿一支筷子敲着桌子。

毛驴子从水中抬起头来。虽是仍然活着,却似乎是已经死了。它吃了两次水,后头即便再如何割它的皮,再如何烫它的肉,它都再也不叫唤了。只是眼中默默滴着泪。

也不知是忍痛的泪,还是乞求的泪。

“弟弟。咱们两兄弟自小没了爹娘,一起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长大。如今哥哥做盐发了财。第一件事儿就是想着要带你来吃一吃这黛画城第一美味!”三十几岁的哥哥翘着下巴,手上抚弄着他的胡子尖,似乎是想让它翘得更高些。

“哥哥弟弟今后也一定要奋发图强,不拖哥哥的后腿!”二十出头的弟弟,夹了一筷子肉塞进了嘴里。

我此刻隐身在墙角,看着这一切。好似被按住头,摁进冰冷水里的不是那驴,而是我。我全身不住的冷,已是瑟瑟发抖。

一边是悲悯,一边是愤恨。一边是伤情,一边是无奈。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推了一把木棉树,跳出墙角,显出人身。

木棉树上的花,鲜红如血,愤然坠落。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我大手一挥。

就见一道闪电般的淡青色亮光,朝那毛驴子飞了过去。不过一瞬,那毛驴身上的伤就给恢复了个干净。

“呀!见鬼了!”那厨子正举着刀呢!眼见这毛驴的伤口竟然没了,吓得刀都举不起。那刀落下,生生咂在他的脚趾上,鲜血直流。

那血流在地上,与早先毛驴的血,混在一处,倒也分不清是驴血,还是人血了。

“何人在此造次?”那十来个人见我来者不善,便拔了刀。

我紧皱着剑眉,冰冷的盯着这些人,眼神凛冽如寒冬霜风。一挥手,那些刀,全被拧成了麻花。

“妈呀!鬼啊!”刀被扔了满地。

“快跑啊!”桌椅板凳被掀翻好几。

那些人惊恐万分的跑了。只留下两兄弟仍瑟瑟发抖的站着。

他们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了。

他们被我使了定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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