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落墟的话,还是令我满意得很。
知道自个儿位卑,那就好说了。这小仆人身强体壮,我思虑着把他驯化成哪一种坐骑好呢。
我眨了眨眼睛,决定趁此良机敲打一番。
“不过,落墟许是不知?你如今被本上神缓过了神魂,即,成了本上神这陶曦宫宫中之人了!如今你便在我处做些杂事,也并着学着些法术,可好啊?不知你可会些什么法术啊?”
我自觉有些酒眩了,嘴边的话倒像是没了拴绳,如此这般呼噜了一串,真真失了我往日里高冷的上神风范。
不过我还是晓得的,把他当做坐骑一事,还是暂时不说的好。先还是做个小仆人使唤几天再做打算。
落墟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关切,“我不过片缕神魂,哪里还能使得甚仙法。能留在此处,与上神做个小仆人,已是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德了。”
嘿!还算你谦虚,知道自个儿是个小仆人就好。我心中有些荡漾。
虽说他灵力低微,我用强权也自可以让他屈服。不过,有个成语叫做什么?攻心为上。还有一句兵法,叫做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嗯!先礼后兵。能够攻心的又为何要用强权?
落墟端起青瓷杯满饮了一杯,神情有些落寞。
我瞧着他顿觉心下不忍。却又不知我这小仆人,为何落寞。
我举杯轻啄了一口。
他亦举杯仰头干了一杯。
我瞧他干了,自己也一仰头。
不知不觉酒意便有些上头。
“我说落墟啊!我瞧着你,总是哀怨深深。你是不是不满意我给你变化的这个身子啊!如是不满意,本上神可以给你改啊!改到你满意为止。你想要,想要个什么身子?男身还是女身?”我端着酒杯,笑得一脸诚恳。
我眼珠子一转,点子便来了,“你现如今是男身,我瞧着你却如此不开心。不若换下则个。呵哈哈!”
我只觉脑子有些晕,心念一动,再眨眼一看!对面竟真坐了个天下无双之女神仙,好看得很。只一张脸,却是阴沉得可怕。
“呃!你难道不喜欢?那便变个我喜欢的,如何啊?哈哈!”
我心念又一动,伸出葱根般的指尖在酒杯中一点,沾了一滴酒水,朝她面门上一弹。
她便立马在一团水汽中腾出了十丈高。银白的身子弯弯曲曲,竟是被我幻化成了一条银光粼粼的水龙。
“哈!这身子着实不错!庭栽莲花树,池养银水龙!哈哈哈!不错不错!你真是美得很!比起我那猊泉豹,也不遑多让!”
我拍着桌子笑得大声。
如此好模样,那天珠灵宠坐骑规赛,本上神还怕不能一举夺魁不成?这银水龙,定要好好驯养才是!
那银龙俯看着我。一双龙眼,灵澈动人,甚是勾人心魄。
我咪咪笑着,抬起手臂,端着坛子,正欲给自己再次满上一杯。
那银光闪闪的龙尾,却不知何时一把抄过来,将我那半坛子的浮生醉打飞得老远,正巧不巧落在那莲花树根处,撒了一地。
那树上的红莲白莲不知怎的,竟也似醉了酒一般,一忽儿全都亮起了平日里前所未见的彩光。
“你这是作甚?”我腾的站起来,心里不知多心疼我的浮生醉。
那银龙却不慌不忙,蜿蜿蜒蜒的垂下身子,大大的龙头正对着我美艳绝伦的脸。
我自是从那清澈如镜的龙眼中,看到了我美艳绝伦的脸。
长眉如远山,瑞凤眼神采飞扬,眸子如水般清澈动人,略有些厚的樱唇,棱角分明,微微翘起。
此时我的脸因了那浮生醉,红扑扑的闪着异常动人的光彩。
啊!实在是妖孽!我闭了眼,自己都着实受不了自己这副妖孽的皮相。
本上神真真是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宙宇之瑰宝啊!
冰珠儿,你如此多娇,竟叫其他神仙情何以堪啊!
我正沉浸在对自己美貌的自负当中,突然觉得一片冰冰凉凉,触到了我的唇上。
我一睁眼。
那龙鳞就近在咫尺,那上头有贝壳一般的彩光。
“还不把我变回来?”
我听到落墟脑子里的声音。
我轻轻一笑,心念一动。
那银水龙便在一片金银两照的光芒中,幻回了最初的人身之模样。
光芒散去,他却
却!
却!
却嘴唇挨着我的嘴唇!
看样子刚才它是拿它的龙脸挨着我的嘴唇,传过来的意念之声。
“你在作甚!”
我懵圈之余,只听得一声怒吼,紧随一阵飓风袭来!
我只觉一阵风刮过我的脸颊,吹得我的人都差点倒了。身前的落墟,瞬间就没影了。
他直接被那股子飓风,打到了庭院角落,挂在青蓝色的宫墙上。
飓风消散。
自是一身白衣的梁修风。
“他若不是对你有歹意?”修风关切的向我走来,上上下下打量我,“你无碍吧?”
“我无碍啊!你觉得以他的仙力能把我如何了?”
我朝修风摊了摊手,又拿眼角远远瞟了一眼墙角,我那小仆人,正挣扎着站起来。
“我怎么知道啊!只怕是他南蟾部洲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鬼伎俩,怕你着了他的道呗!”梁修风恶狠狠的朝我瞪眼珠子,嗔道,“我一来就见你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我可是跟你做了千万年的邻居,也没见有这等荣光啊!”
我横眉冷对梁修风,沉声道:“那只不过是他南蟾部洲表示对主人敬意的一个仪式罢了。自此仪式后,他便正式是我的小仆人。你一个司风的,当要知道祸从口出。更何况你那儿风声鹤唳的,一吹出去的消息便是捉也捉不回的了。你也知道天珠星上万万年没出过什么新鲜事,如今天珠上的仙人们只怕都盯着我这陶曦宫,你可别一时想不开,又给我添什么乱子。”
我自觉这一番话说的惊天地泣鬼神,心下难得的夸赞了一把自己的好口才。
梁修风倒是接下了我这一大摊子话,并未反驳。挑眉看着我,道:“如此那倒是我错怪他了。不过你究竟是喝了多少,竟如此多话?你一般不轻易开口说话。平时话语也是少的可怜。也只有喝了酒才如此能说会道。”
“也就喝了几杯浮生醉罢了。”我轻飘飘的答他。手下却是一挥,将那墙边羸羸欲倒之人,重又变幻回水龙的样子,抬手收入袖中。与我的猊泉豹一左一右。
“几杯浮生醉就醉成这样?这可不像你啊!”梁修风扶着我的臂膀,往我寝殿行去。“你这是何意?不让他做小仆人,竟让他当个坐骑了?”
“哎呀!你甚是烦人!”我一把推开了梁修风,自个儿虚浮着步子当前走。
“对了。嬅弋王母已经知道了你豢了这南蟾部洲之人。叫你明日前去复命!嬅弋王母还把那玄铁盒子收回她宫中的地池底下去了!”
梁修风在我后头朝我喊,那啰嗦劲着实恼人得很。
“哎呀知道了!”
我头也没回。只给了梁修风一个挥手的背影,想来定是十分潇洒。
也没觉得喝了多少酒,却不想竟醉成了这样。
我进了寝殿,倒头栽在了床榻上。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如此睡去,一夜无话。
题外话
我是来推歌的。
绝对不是来要收藏的!阴险笑
王澜霏,慢慢慢
拿走不谢!方文山作词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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