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正瞠目惊诧着的庄莓,陆芙鸳唇角微扬,竟是望向白榆怀打趣道:

“好了,我辛苦养了两年...两天的黄花小姑娘就如此被你搂来抱去,就是哪般不舍得也实在没办法...圆你心愿,我去求墨衍择良日指婚罢...”

白榆怀正将庄莓那小身板拉出怀中在地上放定,乍闻此言气息一窒,扫眼看来:

“原来这般就能娶到佳人啊...”

不留须臾,他便再于青石桌边落座,除了衣角染有淡淡褐色茶迹,还真看不出来适才发生过什么。

可良晌,白榆怀才在心上一拍脑袋。

陆芙鸳此般性子真是容易将人带了笼子,不经意间,又消了他心上对她的疑心...

他不由抬眼正视而来,看着她鬓角被寒风撩起的青丝,竟想着——也许初遇至今,她就是靠性子一直将他闷在鼓里?

“行了,无碍的。”瞧着庄莓又僵在原处咬着唇,支吾着言不成句,陆芙鸳不由出声抚慰,又顺手推了推身旁的镜烟。

镜烟得她意,步去庄莓身旁,低头与她细言起来,不一会儿二人便似妥了,都弯身在原处拣着茶盏碎片。

白榆怀一直盯着陆芙鸳,此间良晌,却只捕到纯净笑意,再无其他。

也许,那股灵气真当是巧合?

那良人通梦又作何解释?

一时他思绪万千,又交织而起,惹人闷烦。

白榆怀一拂衣袂,心上叹道:罢了罢了,若她真乃莲城之人,其意定在墨衍,迟早要露出马脚,只是今后她与墨衍相近时,自己多盯着点罢。

墨衍这徒孙可不能死,死了自己要被废灵根的...

陆芙鸳盯着远处二人小心捡着茶盏碎片,又并身步去,远远见着进了殿内。

此刻只留自己与白榆怀二人。

她方偏回头,却见白榆怀正盯着自己出神。

“喂?”

也坐了许久,该起来走走了。

陆芙鸳起身,顺了顺披风,站来了白榆怀身前,见他一副反应迟缓模样,不由弯身伸起手,在他面前摇了摇:

“白妖孽?”

这是怎么了嘛...

陆芙鸳欲直起身不再理会他,但方捶着腰站定,便有一股熟悉的香气乘风而来——

“阿嚏!”

这一声足足哬得白榆怀骤然回神,他抬头望向陆芙鸳间发觉脖颈处有些酸疼,干脆也站起身来,低头俯视她:

“小芙鸳,你...”

“阿嚏!阿——嚏!“

不知怎的伴来一阵天旋地转,为稳住身子,陆芙鸳不由伸手摸他,无意间拉紧了他衣处交领。

终是眼前平息了些,她再揉揉眼,望向远处宫门,有一行宫装婢子鱼贯而入,一个一个跨槛入庭,手里还搬着什么东西。

随一声听不清的令言,她们远远驻定在西边花栅旁,默声整齐排作一行。

有一红帽奴才身形似一瘦杆儿,此刻才步入庭内,脚踏踏这旁,又踩踩那边,姗姗步子是不疾不徐。似是才想起了正差,他开始四处寻了寻,才见着东南边老歪脖子树下的陆芙鸳。

见了主子,他才挺直腰杆正经起来,大步流星带起落雪悠扬随之,清风拂来,将他鞋跟后边的点点皎白乘得更高了些,极快的步子似未曾沾得地面,此刻竟像踏着风雪来了一祥瑞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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