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
眼下敛有一片发红的地方,宋太和低头瞧见,这才想起得给她开方子:“这手,微臣给娘娘..”
话也没说完,他只是敛敛胡须再皱眉头,才抬手打开了药箱子,里头空旷一片,镜烟急急往下了看,方看见几张纸。
宋太和收袖拿出来,又从袖口掏出了一块小石,嘴里喃喃念着什么,手随言语往纸上划拉着,而后递给了镜烟。
“入口的只需随膳食两天,膏药须用巾敷,总来去十日。”
宋太和一直如此办事,陆芙鸳倒不奇怪,但他在太医院威望高,也是只需按他说的做,病准能见好。
镜烟拿着他开的方子,有些不解。宋太和见了,才又接:“微臣现下得出宫几日,只得麻烦镜烟姑娘去抓药了。”
镜烟有些奇怪。现在?那他候在芙华宫也得有半天了,这车马是一直候在宫外吗?
“宋太和,本宫这是对什么过敏了?”
这痒让人难受,手腕处是疼,放在桌上,有些不敢动。
“微臣本想问娘娘曾经有对什么过敏过,看来娘娘是不知道。“
陆芙鸳想去挠,但被宋太和拦住了。
“微臣猜测,日后这百褶甘的枝叶与花,娘娘还是离远了些。碰不得罢,更闻不得气味。娘娘得运,若是今日还闻了,心烦胸闷来,才更叫人难受。”
他人中下颚皆是胡须,让人觉得话是从其中幽幽蹦出来的。
宋太和提了箱子,抬手:“微臣告退。”
他才退到闪金帘处准备直起身子转身,又被陆芙鸳出声叫住:“宋太和,你不用去熠行宫候着?”
宋太和方直起的半身又弯了下来,他的胡子不似其他这个年纪留有胡须的人凌乱毛糙,反之顺滑,随着他的动作被牵得左右摆动。
“大王爷的家妾病重,微臣再不抵府,恐将不妥。”
“......”镜烟听了,只抿了抿唇,才偏头弯腰贴近陆芙鸳,看着她的手臂。
陆芙鸳也淡然收回了眼,二人都无言。
满宫太医都心惊胆战的围着大功将军陆秉疗疾,大王爷敢如此,想想他是个风流成性的人倒也不奇怪。但墨衍纵容他,就没有另外的人敢言一个不字了。
听闻大王妃每日看着府里成堆的女人就头疼,不算王妃管的各院琐事,转头还得接着一个又一个刚跨进府门的新进各色红粉伊人,是真劳累。
“你下去吧。”
宋太和言声告退。
镜烟仔细在看着方才宋太和开的方子,想着是她不识字,还是太医院太医的字都是一个先生教的?方才瞧着他笔走潇洒,现在看来,才真是潇洒,都叫人看也看不清。
陆芙鸳觉得有些热,偏头垂眼看着屏旁暗处的炭炉,自己准备放下衣袖,解开雪绒披风。
才解开欲放下,帘后一人影带过冷风吹入内殿,又让好不容易觉暖的陆芙鸳跟镜烟哆嗦打颤起来,镜烟盯着这字思绪乱成麻,正忿着,抬头见是荷长,便出声怪她:“你瞧主子跟你出去一圈,就染了疹子回来,你是怎么伺候的。”
荷长眼见着的疹子比镜烟说与她的快,所以镜烟话未半,荷长叠着她的声叫起来:“主子这是怎么了?”
她又是快步走近准备抓起陆芙鸳的手看个究竟,却被她拦了下来:”行了,是小疾且易治。“
陆芙鸳想她莽撞,又提醒她:“你啊,还是这般,若是碰不得的,你怎么办?”
伺候她这么多年,荷长可没听进耳过道理,人家是左耳进右耳出,可她偏还都没过脑子,游在左耳间便被她驱走了。她只拉着她的手,自顾皱眉看了起来。
“方才廖姑姑找你干嘛?”镜烟眼前浮了一张廖姑姑的脸,要是没她,她们在浣衣坊的日子定是要再苦上几分。可她只简单扳谈几句,嘘寒问暖后,廖姑姑说是找荷长。还没问什么事,主子的轿便来了,镜烟只得抬脚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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