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蕊和墨衍的名字出现在一起的时候,陆芙鸳就不可控制的想到那时她稚幼的文娴,被李兰蕊命人一碗碗、生生的灌那迷药,再也醒不来了...

呵呵...最可笑的,是万人都站在罪人那边,纵使她证据显然,墨衍还是下旨将她陆芙鸳囚入了这偏殿。

娴儿可也是他的亲骨肉啊!

刚入偏殿的那些日子,她满心满眼都是文娴,她唤母妃的样子,她灿烂天真的笑容。夜不思寝,即便浅浅入眠,梦里榻前便是娴儿冰冷的尸体...她的心日日被凌迟般,为她无辜血肉的亡去。

失去至亲的感觉,如何才能让李兰蕊感受到?

气氛僵硬,陆芙鸳眸中似潋滟了一池猩红血水,让云柔莫名的屏气敛息。

好在这时镜缘端了一个小木盘,上面放着的是两碗姜汤,她一一摆上小桌,敛眸说着:“奴婢之前热着姜汤,皇后娘娘身子骨一向弱,曼妃娘娘又染了风寒,现下随着喝些,能驱驱寒气。”

陆芙鸳飘然思绪被拉回,一双眼望了小声说着话的镜缘,又垂眼,视线遇上姜汤中飘起的热雾,丝线绵延腾起,拉长又拉长,终是被风消散而去。

云柔掌心碰了碰碗身,见还是烫的,就先搁在了一旁。

“你倒是有心了,去看看心明怎还没拿来暖炭。”

镜缘下去了,陆芙鸳双手握着碗身,像是随意提了起:“姐姐最近跟秋婉在走的近吗?”

“不亲近。你确实是不清楚,她是大王爷献的美人,刚入宫的时候你也记得,常带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献给本宫。后来妹妹软禁在这偏殿,她又受了宠,便疏远了我,现在倒是带着她的好东西日日去探兰贵妃了。”

“那她怎会跟皇上请,来凤和宫养胎?”

“她日日念及我殿外的牡丹和芍药,欢喜得不得了。皇上赐她芍药,命人大片的抬,她却说都不及我宫中的悦目,有日竟说腹中龙嗣若能日日透过她的眼见到,又能在花香中呱呱坠地,她能心满意足了。”

云柔说话一直是轻声细语,娓娓而来,可今日念起秋佳,不光有些嘴尖舌快的,话里也带着几丝忿。

“她怀胎几月了?”陆芙鸳低垂着眸子,用木勺捣弄着汤里的姜,漫不经心的似是在听什么笑话。

腹中龙嗣...

云柔望着她卷而翘的长睫,呢喃出声:”八月了...若能顺利诞下,便是如今皇上第一个孩子。若是个小皇子...“

“是啊,她若有些脑子,就能母凭子贵了。”

陆芙鸳抬起了头,撞进了云柔出神的眸。

“什么意思?”云柔心思神游在外,一时不够去揣摩,出声问了一句。

“姐姐贤良,没有害稚之心,我也没有那个心思。她与兰贵妃走的如此近,将近临盆又费尽心思要迁来凤和宫,难免是不简单。”秋佳是绝对不懂自己的亲骨肉,血浓于水的一个稚嫩孩子,是多么的可爱。

陆芙鸳舀了一小勺姜汤试了试温,见合适了便一手端起小碗,小口尝起来。

说到此,云柔便明白了一半。之前刚听到这个消息,也便与陆芙鸳想到了一块。

“凤和宫是皇后住的地方,是姐姐的。她若要在这里诞下皇子,生了事就算她不赖与姐姐,别人自然也会想到姐姐身上。只怕到时候姐姐心清,我也无意,我们却一身都是污水。”

“虎毒还不食子。”然而这句话否定了之前云柔的想法,却在陆芙鸳这行不通。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