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正好,平京城内的公子小姐们近来开始热衷于踏青,三五一群的往城外跑。城外的聚宝山因为离的近些,名字又吉利的很,一时间好不热闹。
青年人聚在一起,不由就聊起近来的各种稀奇事。
也不知为何,今年自开年来,便各种怪事频发,倒着实多了不少能嚼一嚼舌根的事。
比方说那北扬世子风风火火的退了柳家婚事,竟然只是为了白家一个庶女。虽然那庶女美貌无双,其母好像也因此给抬了平妻,可是又如何能比得上柳家嫡女呢。
这北扬世子的爱美之心,的确让人可叹。
而原本在平京寂寂无声的南华质子,忽然宣布自己从未找到过的未婚妻子,南华教前任圣女的女儿,就在平京,还开始大张旗鼓的在城墙处出题,说能全部答上之人,就是他的妻子。简直和“比武招亲”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之中的不少人也出于好奇前去看过。第一题倒是不难,几位喜爱摆弄花草的都认出来了,是产自南境的罗若花。也因此上门之人如过江之鲫,各个都笃定自己是圣女后人。
不过自质子府贴出第二题后,人便散去了不少。
那亦是一幅画,画中之人身着奇怪的服饰,手中端着木盆。也不知为何,好似相互之间洒水一般。
大家讨论了一番,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就是南境之人洗浴的方式么?七嘴八舌的啧啧称奇了一会后,又有人提起了红袖楼进来的新来的一个姑娘。
既是说起勾栏里的姑娘,世家小姐们多红着脸走远了,而公子哥们却兴奋起来。
这个姑娘,的确让人好奇的很。她从不开口,亦不露面,只余一双眼睛。偏偏这一双眼睛,却美艳动人,能勾人心魄。加上拂得一手好琴,一时之间,红袖楼竟成为平京城内最为热闹的去处。
偏偏她来历又很神秘,身份不明,样貌不明,让人唯一能知晓的,只有她的名字,青羽。
有人说,见过她面纱下的脸庞,美若天仙。但是也有人说,她面纱之下,是一张丑陋骇人的脸,所以这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有人曾经试图揭下她的面纱,却被青羽身边的护卫给当场打断了胳膊。
远远听着男子们高声的讨论,白清神色之间不由露出几分得意。
旁人自是无法知晓,这位京城名妓,正是她的庶出妹妹,曾经风光无两的白楚。
那老鸨的确有几分本事,能把她这个嚣张的妹妹收拾的服服帖帖。不过是诓她,说只要乖乖听话就让她做个清倌,再加上容貌已毁,身旁随时有几个粗壮大汉严加看管,如此便让白楚乖乖听话了。
事实上,那老鸨不过是先把她的名号吹响,如此才能将她得初夜卖出个好价格。而等她那丑陋不堪的面容为大家所知,等着她的,只有从高处跌落的悲惨命运。
想到这里,白清眼中露出了几分狠毒。
幸好当初没有将白楚送的太远。如今能亲眼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实在是太过痛快了。
几位公子的声音实在太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溪边正停些一辆十分不起眼的马车。一只芊芊玉手掀起天青色的帘幕,露出一双眼睛。
听了一会,她扭过头冲着车内的另一名女子轻声抱怨:“我便说吧,那妆还是要日日画着的。偏你偷懒嫌烦,到底是被人看到了容貌。若是哪日面纱真被人扯下,我看你如何是好。”
另一名女子斜斜靠着,眉毛微挑:“秀娘,我以后日日画着便是。今日不是说好出来踏青嘛,先不想这些了,可好?”
秀娘无奈的轻轻点了点对方的额头:“我自小没有父母姊妹,原还深以为憾。现在我可算知道了,有一个妹妹着实算不上什么好事,能把人给恼死了。”
这一句妹妹,说的白楚心中一动。她虽有两个姐姐,但是从姐姐那几乎没有体会过什么姐妹之情。反而,前世今生几乎所有苦难,都是因她们而起。
反而眼前这个女子,虽然没有血脉联系,却让她第一次知道,有姐姐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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