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身为大夫却是毛病不少，尤其这其中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够真诚。做人可以无耻，但不能不真诚。”袁老爷对着他失望叹气。
“小侄……受教。”徐晤的内心估计很想大逆不道地让袁老爷闭嘴。
“莹霜失忆了，你看看怎么回事。”袁老爷挥了下手，神态上完全看不出有把自家女儿“病情”放在心上的意思。
徐晤皱眉看向慕盈，表情里隐约掺杂了一丝厌烦，很明显是想岔了。
“小侄昨日刚给小姐诊治，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那就是说莹霜在撒谎？”袁老爷终于喝了一口茶，“莹霜，去祠堂跪着。”
慕盈丝毫不打算辩解地起身，预备离开。
“慢着，小侄还是再看一次，或者昨日有遗漏之处。”徐晤的眉头明显皱得更深。
“……”袁老爷挑眉。
徐晤上前走近给慕盈搭脉诊治，凝神细细查探了一会内息后，又伸出手按压了慕盈头上的几处穴位，其间一直盯着她的表情，收回手后，表情明显带着困惑。
“小姐原本只是因落水受寒发烧，小姐的身体底子本就不行，因此这发烧的程度也要比常人严重上几分。”徐晤抬起头看向袁老爷，思考了一番说道，“小姐身上确实有几处不明，小侄学医不精，实在惭愧。”
“这么说，莹霜确实失忆了？”
“有这个可能。”
袁老爷慢慢起身，淡淡道：“你跟萧夙二人都出去吧。”
徐晤疑惑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地离开了。
至于袁少爷袁萧夙，若不是袁老爷这么一声，大概根本不会注意到是否有这么个人存在。
他的长相并不是路人一流，气质也很醒目，不知为何就是能把自己完全跟背景板融合，这项技能真是独特。
慕盈在内心无聊八卦的时候，不知道袁老爷已经深深打量了她好一眼。
等到屋内只剩下慕盈跟袁老爷的时候，袁老爷莫名感叹了一句：“我女儿的性子太过柔弱卑微，我一直是希望她能硬气一些，和你一样开朗一些，不过，我是不是等不到了？”
袁老爷的目光仿佛能刺穿肉身直抵灵魂一般，慕盈莫名升起了一点惧意，这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人第一次有这种接近与人的情感，以前的她更多地只不过是把他们看成有人指挥着的人偶而已。
“……”慕盈不敢说话。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你还在我女儿的体内，我女儿的身子就算你没有进入也是挨不过去的，这一点我很清楚。”袁老爷合了下眼，面上的神情流露着淡淡的无奈。
真是奇怪，袁老爷还是真的宠爱他的丑女儿。
慕盈摸上包裹严实的面孔，问了一句：“你不会被这张脸吓到吗？”
“怎么可能会被吓到，那原本就是我的罪过。若不是我一时心软，收留了那名毒妇，纪儿如何生下莹霜便咽气，莹霜又如何能变成这副样子。”袁老爷不停地叹气，往事不堪回首。
原来不是天生的，竟然是中毒，不过为什么怎么看都看不出中毒的一般特征，难道是我世面见得少？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想怎么做？”慕盈放下了手，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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