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人叫她阿沫了,突然听到,顾长歌一时出了神,恍惚间她还在二十五世纪,并且还是一个十岁大的小孩。

那时她的祖母经常抱着她换阿沫,声音里透着慈善与疼爱,那是她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言景文见她出了神,便道:

“在想什么呢?”

“在想……在想大公主何时到。”

顾长歌回过神来淡淡地道。

“三天以后。”言景文将那张宣纸收进怀里。

“好!那我三天来这里找你。”

“好!”

同以往一样,顾长歌没有问言景文为何对一个异国公主的行踪如此了解,言景文也没有问她将要去往何处。

告别言景文后顾长歌买了一些吃的,然后再备了几套男装才回道顾府。

“呦!你那玉笛不错吗?”

小时一见顾长歌进院子便发现了她别在腰间的明月笛,于是好奇地问道。

“给你的,将就吃吧!”顾长歌没有回答小时的话,见她气色不错,她将手中的吃食往石桌上一扔,然后回到屋里将买来的雄黄到处散。

里屋她是不敢进去了,不过顾长歌将门打开一点,散了不少雄黄,然后打开窗户,手持无敌麻药针等着五步蛇出来。

解决完里屋的蛇后顾长歌又将所有的屋子打扫一番,然后换上床单被罩才停下来休息。

“上杀得了蛇,下打扫得了屋子,你还是挺厉害的嘛!”

小时适时出现对着正在外屋闭目养神的顾长歌道。

“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能躺别坐,能坐别站,能站就不要跑了。”她看到小时恢复往日的活蹦乱跳郁闷得要死。

对于这种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浪费医生的成果,顾长歌表示最头痛了。

“我这不没事嘛!你不用担心。”小时不以为然地道。

顾长歌无力地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并不理会她。

第二天天一大亮,顾婧宜便带着一个丫鬟来到顾长歌的院子里。

她对着刚起床的顾长歌趾高气扬地道:

“我爹爹找你。”

“哦?”

来顾府的第六天,顾默年终于想起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吗?真是不容易,顾长歌在心里消遣顾默年。

“你哦什么哦?还不快点去见我爹爹。”

顾婧宜对顾长歌一万个不爽,更别说顾默年刚刚还让丫鬟来通报顾长歌去正厅见四王爷,若不是为了维持自己才貌双全,懂礼仪的名声,她真的很想出了这个后院去正厅见四王爷。

看见顾长歌一幅不识好歹的模样,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顾长歌,省得碍眼。

顾长歌长眉一挑道:

“既然是长姐的爹爹找长歌,长歌自然是要去的,毕竟长歌真的很好奇长姐除了顾丞相,也就是我们共同的父亲以为,究竟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当得了长姐的爹爹。”

“你……”

顾婧宜原本想侮辱顾长歌,却没有想到被顾长歌倒打一耙,于是美目怒瞪,道:

“你伶牙俐齿是吧!以后我定要你开不了口。”

顾长歌轻藐地淡笑道:

“长歌拭目以待。”

顾婧宜被她绵里藏针的话刺得不行,顿时火冒三丈,于是大失风度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贱人,你等着。”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院子。

就顾婧宜这种人,顾长歌还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准备一番,收拾妥当后才来到正厅,突然看到南宫慕寒,顾长歌眼里显然一愣,然后便又恢复平常冷漠疏离的目光。

今天她的打扮很是清新,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头发依然用那根木簪固定,却是没有挽起来,一头飘逸的长发直达腰间。露出的双眼灵光转动,即使看不出其它的五官,但是浑身散发出一股清幽的气质却是很吸引人的。

那种气质是原主十几年不出山,不染红尘所与身俱来的。

因为已经与南宫慕寒还有德妃闹翻,顾长歌在南宫慕寒面前也不再扮演花痴的样子。

“长歌参见父亲,参见四王爷。”

顾长歌轻轻地施了一个礼,声音恰到好处地道。

南宫慕寒看着顾长歌与几天前在德馨宫完全不同的模样,被顾长歌给惊艳到了。

他明显一愣,有一片刻的失神,然后声音淡淡地道:

“你可知本王今天来找你所谓何事?”

何事?还不是那桩破婚约。

“长歌不知,还望四王爷能够明示。”顾长歌装傻充愣地道。

“不知?很好,那本王就来告诉你本王所谓何事,本王之前说要与你取消婚约是假的,我们的婚约如期进行。”

南宫慕寒玩味地看着顾长歌的眼睛道。

瓦特,她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这南宫慕寒脑子有病。

顾默年显然与顾长歌都被吓到了。

南宫慕寒看见顾长歌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之色,“很好!原来本王猜得不错,你居然不想嫁给本王,本王岂能如了你的愿。”南宫慕寒在心里感慨万千。

“长歌名声在外,若是高攀嫁给王爷,恐怕不妥,况且德妃也不喜长歌,还望起王爷能取消与长歌的婚约。”顾长歌诚惶诚恐地道。

“这桩婚事是我父皇亲自承若的,如何能说取消就取消?”南宫慕寒淡淡地问道。

“四王爷只需向皇上说长歌名声不好,德行有失,如果四王爷实在想娶顾家的女儿,我长姐自是不错,王爷何苦来着……”

“若是这样的话,你的命就没了,再说本王也不觉得苦。”南宫慕寒打断她的话道,同时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他自己愿意做的事,有什么苦的?

很好,不但不想嫁给他,居然还将别的女人推给他,他南宫慕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了,再说了娶了她顾长歌,顾婧宜他也不是不能娶。

顾长歌不知道南宫慕寒这又在唱哪一出,但是一听说拒婚便会被杀,顿时闭口不提有关婚约的半点事。

顾长歌实在想不通,既然南宫慕寒不愿放弃顾家的势力,难道娶顾府最得宠的嫡长女顾婧宜不是最好的选择吗?为何偏偏要与她一个庶出且不得宠的丑八怪纠缠不清,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她已经退让了,厚着脸皮主动无条件地请求南宫慕寒退婚,为何南宫慕寒与德妃就非得将她逼死才甘心?

这时坐着的顾默年终于开口了,他苦口婆心地道:

“王爷,长歌说的并无道理,她德行有失只怕不能嫁与王爷啊!再说了德妃……”

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现在怎么又变卦了,顾默年一个头两个大。

“丞相难道想背一个教女无方的骂名?只怕到时候顾府的千金不好找娘家啊!”

南宫慕寒又倒了一杯茶,轻咄一口像是威胁,语气极冷淡地道。

“是,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默年虽然不知道南宫慕寒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是比起德妃,他更不愿意得罪南宫慕寒。

“很好!你既然如此爱慕本王,本王自然会让你如愿以偿。”

南宫慕寒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睛始终不离顾长歌。

他之所以想继续与顾长歌的婚约,一来不是因为顾长歌今天带给他的惊讶,二来也不是为了报复。他没有那么傻以自己正王妃的位置来报复一个丑八怪。

三来也不是为了猜测顾长歌是否真的愿意嫁与自己,他也没有那么自恋,真正想这么做的原因他自有考量。

对于南宫慕寒这种厚颜无耻的男人,顾长歌表示十分的心塞与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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