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刚要说出请安的话便被南宫慕寒喷水的动作给打断了。她抬头看向南宫慕寒,而南宫慕寒刚好盯着她看。

南宫慕寒心想流言并非空穴来风,这顾长歌长得比传说中的还要丑,若真的要他娶这么一个人,他宁愿终身不娶,但好在他是不会娶顾长歌的,纵然是皇上订的婚姻,他都有办法拒绝。

四目相对并没有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南宫慕寒看见顾长歌一脸痴情的模样便厌恶地转开了视线。

南宫慕寒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再加上本身就自带一股皇家的高贵气质,模样还是相当耐看的,但是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与言景文相比还是很不够看。

顾长歌心想这炎都的美男就是多,南宫慕寒这般模样,难怪她的长姐顾婧宜会这么想置她于死地,就她的模样若是嫁给了南宫慕寒,岂不是会得罪全炎都的女子。

顾长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为了顺利地解除婚约,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尽情地恶心南宫慕寒。

于是顾长歌脸蛋微红,虽然以她现在的妆容并不能看出她的脸红,但是并不影响她的表演,两眼也直冒光,声音故做娇滴滴地盯着南宫慕寒道:

“长歌没有想到四王爷竟然这般……这般好看。”

往常要是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容貌,南宫慕寒都是很高兴,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听到顾长歌夸他,他却觉得像是遭到顾长歌的侮辱,可能是因为顾长歌丑的缘故吧!

又或许是他对顾长歌的不满,总之就是看顾长歌很不爽。虽然很生气,但是南宫慕寒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并没有理会顾长歌。

顾长歌早就料到南宫慕寒不会理会自己,但是这依然不影响她的表演,于是再次开口道:

“王爷为何不理会长歌,难道是长歌哪里做得不好吗?原来长姐说的都是假的,长歌……”

南宫慕寒一听她提到顾婧宜便来了兴趣,对炎都第一美女南宫慕寒表示很有兴趣,况且他与顾长歌的婚约一结束,他要娶的人便是顾婧宜。

于是开口问道:

“你长姐说什么?”

声音很清冷。

顾长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

“长姐说长歌做这一番打扮,四王爷定是欢喜的,可是现在依长歌看来王爷好像并不开心。”

南宫慕寒不以为然地道:

“你这样的模样,做打扮,做何打扮与不做打扮并没有什么区别。”

别的女子打扮那叫锦上天花,她这样的打扮叫火上浇油。

顾长歌假装非常委屈地道:

“长歌自知容貌丑陋,配不上四王爷,但是长歌对四王爷的一片真心,日月可明,天地可鉴,纵使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海枯石烂,长歌依然对王爷矢志不渝,不改初心,长歌……”

南宫慕寒像是受到莫大耻辱似地呵道:

“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出喜欢本王的话,真让人恶心。”

南宫慕寒不明白今天为何这么容易就被顾长歌激怒,也许是他从未遇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呵完后就后悔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依然在抚琴的德妃,转而平复心情继续喝茶。

顾长歌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物极必反。于是不再言语,只是装出一幅尽将泣不泣的可怜模样。

倘若她的这个表情换做任何一个稍微好看的女人来做,只怕一般男人都会心疼,但偏偏她是这般地难看,而看遍无数美女撒娇的南宫慕寒显然也不是一般男人。

德妃弹完一首曲子又继续另一首,期间都不曾看顾长歌一眼,大约半个时辰才停下来让身边的丫鬟将琴抱下去,然后低头一副惊讶的表情望着顾长歌道:

“你是?”

顾长歌心里埋汰不已,但还是依然礼貌地回答道:

“回娘娘,民女是顾丞相的第五个女儿顾长歌,不知娘娘叫臣女来所谓何事?”

德妃愧疚地道:

“原来是顾五小姐,本宫素来做事不喜欢有人打扰,这不刚刚光顾着弹琴去了,倒是本宫怠慢了顾五小姐。”

绵里藏针,话里有话。

顾长歌哪里会不懂,于是诚惶诚恐地道:

“是臣女叨扰了娘娘,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德妃并不理会她,继续冷落她,接过丫鬟手中的茶慢慢悠悠地饮完后才道:

“本宫做事从来就不喜欢别人打扰,否则就像这茶杯,嗯……”

说完便将手里的茶杯放开,杯子落在离顾长歌不远处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完好的杯子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起来,顿时满屋子的宫女与太监都心惊胆战地跪下。

顾长歌挑了挑眉,心想这德妃到底在唱哪一出。

德妃见并没有吓到顾长歌她也不急,反正今天她已经为顾长歌下好了套,无论如何,顾长歌都不可能活着离开德馨宫。

顾长歌双腿已经跪得十分麻木,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她是第一次下跪而且还跪了那么久,这时她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德妃似笑非笑地道:

“听人说顾五小姐在太长山并不检点啊?身为皇子的未婚妻,居然在外面染指别的男人,你还把皇家的威严放在眼里吗?”

顾长歌故做心虚地道:

“臣女并无不检点,还望娘娘能……能明查。”

德妃道:

“空穴不来风,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了?”

顾长歌低着头不看德妃道: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哦!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既然你还想抵赖,那今天本宫就让你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失德。”

顾长歌抬起头便看到德妃阴险地笑,她头皮发麻,感觉自己今天可能要挂了。

德妃对着她道:

“都起来,跪着干什么?何水,你去叫石兰过来。”

跪着的一行人一听忙道:

“是,主子。”

叫何水的小太监马上跑了出去。

顾长歌心想石兰居然还活着,难道那天魔教的人并没有去追那辆马车?依魔教当时的谨慎程度,他们不会放过那辆马车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石兰被人先救走一步。

顾长歌没有心思想石兰为什么还活着,就在她准备站起来时德妃却道:

“本宫有让你起来吗?”

顾长歌心里呵呵,面上却是倔强地道:

“臣女以为娘娘刚刚所说的所有人里抱括臣女。”

德妃拿眼珠子瞪了她一眼并不言语,那表情就像是——你顾长歌是人吗?

一会儿石兰就被领到了,她跪在顾长歌的身边道:

“小姐,奴婢并不是真的想要背叛你,只是你贵为四王爷的未婚妻却私下见男人,这是欺骗皇家的大罪,是要被杀头的,所以奴婢……奴婢只好这样了。”

德妃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道:

“石兰你做得很对,本宫可以保你不死,至于顾长歌你,居然敢无视皇家威严?私通男人,那么本宫只能将你处死,以儆效尤。”

顾长歌一听她这话脑子马上暴炸了,居然想杀她,她一来没有私通男人,二来没有无视皇威,凭什么就要为这桩难堪的婚约而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顾长歌马上启动木子,如果今天注定要栽在这里,她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德妃,有可能的话,南宫慕寒,石兰她也要一起托下水。

一直不说话的南宫慕寒见顾长歌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于是放下手中把玩着的杯子嘲弄地道:

“不愧是死过一回的人。”

顾长歌心想这么快就查出了杀死原主的幕后之人,只是可惜了自己可能报不了原主的仇。

德妃笑着道: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本宫可没有冤枉你吧!”

顾长歌神色悲戚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德妃道:

“事到如今,你还口口声声说本宫冤枉你,本宫可不背这个锅,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萧嬷嬷将人带下去。本宫究竟有没有冤枉你,一验便知。”

不管她顾长歌是不是清白的,只要一验她就算是清白的只怕也不再清白了。

顾长歌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德妃的手腕,她不明白德妃为何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丞相之女,突然爆死在这德馨宫对她德妃又有什么好处?

顾长歌收起千回百转的心思道:

“臣女自知配不上四王爷,臣女甘愿自动解除婚约。”

南宫慕寒一听她这话便不乐意地道:

“你以为背叛本王的人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吗?你未免太天真了,本王告诉你本王的人生不许有一点的污点,你既是本王的污点,那你只能以死谢罪了。”

一个人怕到极致会勇敢,顾长歌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一腔孤勇。

顾长歌突然笑了起来道:

“我若是死在这德馨宫中,难道你们就不怕我爹向皇上告状吗?”

南宫慕寒微眯双眼,危险地看着她,语气恶寒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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