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海一行人从武汉老家出发,乘着马车,沿着安庆府、徽州府一路向杭州府行去。路途虽不甚遥远,若是彼时,楚海快马疾行几日,便即到了,但如今身边皆是女眷,她们如何吃得消?况且今次并非有什么要紧之事,乃是游玩赏景罢了,因此车马缓缓前行,走了十数日。

这一日,过了界碑,再往前走,便是杭州府了。众人眼见青山绿水,夏日风光,心中都是舒畅之极。路过村庄农舍,见养蚕缫丝、织布匹绸缎者不在少数。楚海赞叹道:“江南风物,果然不同,家家织布养蚕,我在家乡何曾加过此等景象?”

在村子停车马歇息。赵母疲累,留在车中休息,剩下众人年轻体力足,纷纷下车在村中闲逛。一问才知,这一带乃是有名的蚕乡,家家户户都代代以此为生。

楚海和几名女孩在村中走着,见家家户户的女子都坐在织机之前,忙碌不停。手上长满粗茧,令人心疼。

小妹拉着赵绣,指着村中问道:“姐,咱俩的名字一个‘绣’一个‘绫’,指的就是这些吗?”赵绣点头道:“应该是了。”小妹道:“可是咱们家从来也没人会绣,也没人织绫呀?”赵绣心知不妙,果然听楚海笑道:“哈哈,枉费了你这个名字,居然连绣花都不会!”赵绣羞红着脸,粉拳捶向楚海胸口出气,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心道:我身为女孩家,这些女红都不会做,会不会被他嫌弃?又瞟了一眼蒋婉,只见她看向那边的织机,显是十分熟悉,又叹了口气,想,她是江南闺秀,这些才艺,想来都是会的了。

忽听小妹奇道:“楚哥哥,你看她们织出的布多好看,为什么她们自己穿着粗布衣裳呢?”楚海没想到小妹小小年纪,竟然有此见识,能问出这等问题来,心想:我直接告诉小妹,她虽然听了,也是懵懵懂懂,未必能全理解。不如让她直接去问蚕农,能明白得更深刻些。于是笑道:“我不告诉你。小妹,你自己去问那个大姐姐去罢。”

小妹吐了吐舌,跑进院子里去问了。众人快步跟上。

院中织布的女子和旁边干活的汉子乃是寻常百姓,没什么见识。小村子里平日本没什么外人来,如今家中竟然来了这许多人,皆衣着华贵,只道是来了官老爷,便要跪下。

楚海连忙拦住了二人,解释说只是寻常旅客,路过此地。二人唯唯诺诺,拘束得紧。还是蒋婉熟悉行情,问了问近日桑林生长得如何,幼蚕多少。二人说起熟悉的农事来,才缓解了一些,亲切了起来。这时小妹见时机适当,便重提刚才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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