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河眼见独生儿子被楚海打死,怒发如狂,喝道:“当年连你老子也教我们弄死了,如今还能怕你个小小娃娃不成!杀我儿子,快快纳命来!”连续十几刀砍出,快如闪电,势如疾风,刀中隐隐有风雷之声,眼见这老儿是使上了十成的功力。刀法之快,楚海几乎看不清刀在何处,只能见到面前银线一片,银光万点。楚海一步步后退,已经被逼到了屋子的死角。

楚海被银刀门的绝学刀法逼到绝路,忽地心念一动。善使百斤大锤者,就算天生神力,也只能缓缓挥动,以每招的力道取胜。同理,“银刀门”的快刀之所以能迅如闪电,是因为银刀乃是精心打造,刃薄且轻。因此,不如增其重,缓其速。没有了绝伦的速度,这刀法当可破解。

楚海翻身而起,落到屋中西边。冯天河狞笑道:“小子终于害怕了?哪里跑!”楚海不理睬冯天河的攻势,只是以轻功奔走。同时催动“冰川落雪功”,逼出内力。冯天河大笑道:“多少豪杰都想要以轻功耗尽我的体力,可他们都死在了我的刀下。告诉你,这刀法在我的研究之下,配合本门银刀,虽然快如暴风骤雨,却不耗甚体力。等你力竭之时,便是你被我分尸之日!”

楚海还在笑着,冯天河却已笑不出来了。他忽觉似乎屋中凝聚着越来越多的寒气,自己的刀身似乎越来越重,想是以寻常熟铁打造的柴刀一般。自己的双臂也越来越沉重,刀法已经挥动的不及之前那么快了。冯天河失声道:“你……你已练到了三成火候?”楚海正色道:“不错,我逼出自己全部的冰川落雪功的纯寒内力,缠附在你刀身和关节之上。你的刀法,没了速度,恐怕就不值一晒了吧。”

冯天河大喝一声,拼起最后的力气,将银刀舞得虎虎生风。但在此刻的楚海眼中,已经是一套寻常刀法了。楚海和冯天河正面拆招,拆到第十招,冯天河已露败相;第三十招上,楚海击飞了冯天河掌中银刀;第三十四招,楚海一招“冰河倒灌”,拍在冯天河心口上,冯天河缓缓跪倒在地,终于毙命。

门外弟子见冯天河身死,立刻作鸟兽散。

楚海想起冯云水说那女子被扔到了下院,提起轻功,急匆匆地往那边赶去。这妇人命运如此凄惨,全是被冯家所害,今次定要救得她周全。

到了下院,只见十几名喝得醉醺醺的银刀弟子从东屋中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裤带,口中淫词秽语,污秽不堪。楚海听得心头火气,直冲过去,一掌一个,将这些人全部打死。

解决完这些门人之后,楚海闯进屋去,只见外厅里杯盘狼藉,酒肉臭气冲天。内屋屋门半掩。楚海冲进内屋,只见房梁之上,悬着一条白绫。楚海心中一凛,难道自己还是来晚了?

白绫下放着一个小凳,但并无人上吊。楚海仔细看时,只见床边倒着两个裸体之人,一男一女,缠在一起,楚海上前一看,发现他们皆已断气。楚海查看尸身,在那男尸的太阳穴处,发现了一枚玉簪,深深刺入。楚海不禁肃然起敬,将玉簪拔下,和这女子一同好好安葬,在庄外百米之处立了块碑。

葬好尸身之后,楚海想起这几日自己所受之苦、尚未探明的先父之惨祸,以及历历在目的这名无辜女子的惨事,怒火再起,翻身回到“银刀山庄”。只见中院里众弟子正为师父师兄收拾尸身,举办葬礼,几名大弟子还在为继任掌门之事大打出手。楚海捡起一把尸体上的银刀,大喝一声,向银刀门众弟子冲杀过去。

不到一盏茶时分,银刀山庄内横尸遍地,血流成河。银刀门下,无一活口。楚海扔下银刀时,浑身浸透鲜血,如同一个红人一般,浑浑噩噩,走出山门。这一整日,楚海都失魂落魄,不知身在何处。

第二日,楚海路经一小城。城中聚集着许多闲客,在那听说书先生说书。只听说书先生讲到:“要说这江湖啊,就是个行侠仗义。中原武林呐,有七个名门正派,是红衣、海沙、银刀、燕山、飞雪、琴瑟、白河,号称侠义七派。要说这七派啊,咱们北方最熟悉还是燕山、银刀两派了。‘银刀荡寇破敌阵,赤胆仁心振侠风’冯天河老英雄,可是咱们河北武林的骄傲,其子‘玉面刀客’冯云水,也是虎父无犬子,响当当的一条汉子。有一日,他们在河间道上,击毙了三百马贼……”看客们叫好声此起彼伏,赤日炎炎,说书场上一片火热,楚海背后却感到一阵恶寒。

正是:邪不胜正终受戮,尸山血海任纵横。

不知楚海何去何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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