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锋的书房其实就是次卧,不过被他布置成了书房,房间北向,房门朝南开。单锋在屋里背对窗户放了一张大的电脑桌,西面摆了一个书架,而书架上暂时没有几本书,大部分都是单锋平时收集的小玩具。

原先南墙上面是空着的,现在挂了一幅画,那是一张画轴装裱的工笔仕女画,让单锋嘚瑟无比的就是这幅画。

“瞧瞧,怎么样。”单锋说着,得意的神情怎么都压制不住,眉脚都是斜向上飞起的。

作为损友之二的顾恒霍迪安两人当然看不得单锋这么嘚瑟,两人平时的做法就是无论多好的东西总能挑出点不足的地方来给单锋添堵。这次也不会例外,两人随着单锋的手势上前观看单锋的画。

画上面是一个身穿裙装,外罩纱衣的少女,长发如瀑披散在身后,额前薄薄的刘海,轻烟一般的眉毛,弯弯的眉毛下面一双大眼微合,眼睛微微斜向画外看来,小巧的琼鼻之下是一张有着淡色嘴唇的小嘴,嘴唇轻抿,嘴角上翘。左手护在胸前,右手轻轻捏起一根柳枝放在面前。画中有微微的风吹起了裙裾和黑发的末端,而黑发和裙裾以及纱衣上的褶皱形成一条条的线条,这些线条又把人的目光引导向画中人物那张脸上,让人无论从何处看起,最后都会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那张脸上。

有个比较奇特的地方是,原本画中的女人嘴角上翘,眼睛微闭,是一副微微笑的表情,但是看久了之后就会觉得,那张微微笑的脸上带有淡淡的愁绪,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心结使她难得开颜,却又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笑。

霍迪安呆呆的看了一会,忽然回头和顾恒说:“骨头,我怎么觉得有点心疼的感觉呢,心疼她。”霍迪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画上的女人。

顾恒本来有些漫不经心,他对画什么的无感,但是听到霍迪安这么说,他倒是有点兴趣了。霍迪安平时就是那种大大咧咧,心比脑袋大的那种,说没心没肺也行,说豁达也行,但就是不会看到一幅画就伤春悲秋。所以顾恒很有兴趣研究下这幅画有什么魅力,能让霍迪安生出伤心的感觉。

仔细看了一会之后,顾恒不的不承认这幅画很厉害,乍看之下的笑容和细看之后的悲戚融合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从心里泛起的悲伤之感,恨不得把画中人小心翼翼的请出来,抱在怀中好好的安慰一番。

顾恒是真么想的,霍迪安就是这么做的,他伸出手,要去抓画中人的手,要把她牵出来。顾恒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单锋一巴掌把霍迪安的手打掉了。

“啪”的一声惊醒了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两人,清醒过来的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霍迪安,想到自己的动作,从来不会红的胖脸破天荒的有了一丝血红色。

顾恒看着一脸得意的单锋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一句就让单锋炸了毛,他大吼道:“什么玩意儿?你在搞笑吗?你见过这么传神的玩意儿吗?你见过能传达情绪的玩意儿吗?你见过旷世奇作的玩意儿吗?你见过两百多万的玩意儿吗?你,你,……”单锋语无伦次,说不出话来了。

顾恒有些惊讶,他想不到一句玩笑的话能引起单锋这么大的反应,他只是习惯性的打压一下而已,看到单锋这么激动,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顺口说的,我没有看不起这幅画的意思。”霍迪安也在旁边安抚单锋。好不容易把单锋再那么生气了,但是坐在椅子上背对两人,也不说话。两人有些尴尬,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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