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兰因看着牵到身边的高头大马,罕见地发了呆。

“我也要跟你骑马?”

才到庄子上过了一晚,下人们就撒盐的撒盐,扫雪的扫雪,清理出一片平整的空地。原以为只是谢扶苏一个人骑马,没想到还要捎带上她。

谢扶苏骑在他那匹金光闪闪,一看就昂贵异常的汗血马上,脸色已有些不耐。

“你骑不骑?你要是不骑,那你下辈子也别想骑。”

荀兰因咬牙把脚踩到马镫里,脚上一用力,就要翻身上去。

京城勋贵向来以拥有一匹好马为荣,攀比之风日渐兴盛,但姑娘家没出阁前都是住在绣楼里的,和这种抛头露面的技能向来是无缘的。谢扶苏二话不说,让人把她带来的衣服换成了猎装,可见其独断专行之处。

那匹温驯的栗色母马往外挪了两步,险些让荀兰因趴到地上去。

谢扶苏坐在马上,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果然是京城来的娇小姐,连骑马都不会。你站错地方了,站在后腿边上,不踢死你就不错了。往马的左前方站好,两手抓住马鞍,踩稳马镫,上身前倾上马。”

“你那身子骨一看就弱,风一吹就倒了,不好好练练怎么能好起来。光吃药有什么用,是药三分毒,毒都毒死你了。”

荀兰因心里一堵,在下人们不吝指导下,手脚并用,花了好一阵功夫才爬上马背。谢扶苏看着她笨拙的样子很是不屑,却也勒了马缰在一旁踱步。

“骑马怎么会是女孩子该学的,你怎么会想让我出来学这个?长春阁那儿的事情还没完呢,我在外面,怕是要出事。”

对于谢扶苏才回来没几天,就折腾着要出来,荀兰因很是不理解。

谢扶苏回头盯了荀兰因半晌,道:

“宅子里面事情多如牛毛,每件你都亲自盯着看,那下人养起来是吃干饭的?该做的事做好了,就该丢开手去,有人一心使坏,防是防不住的。你走之前,不也把人留在长春阁里了吗?”

“那大少爷不去侍奉公公,反而到这儿来跑马也是这个道理么?”

谢扶苏毒舌太过,荀兰因忍不住出言回敬。

她过来时身边只有三个大丫鬟,二房又借口下人不够塞了许多人进来,其中就有个叫文竹的一等。二房和大房素来不和,填进来的人里定然掺了沙子,荀兰因把他们都打发到外面做粗使活计,这个一等丫头却滑不溜手,找不到什么错处。这次借着修房子的机会,索性干脆把文竹留在长春阁,让瑞草和桂嬷嬷几个信得过的人监视。

“我来这儿是有正事要做,老爷子那边天天都围着人,也不差我一个。”

谢扶苏冷冷道,眉眼之间尽是讥诮之色。

他是挂念老爷子,但天长日久的离家,再加上谢周行时不时从中捣乱,父子之情早就淡了下来。老二又天天粘着老爷子,恨不得两人长到一块儿去,还不是盼他一糊涂就把事情定了。这次回来,谢周行怎会让他有机会搏得老爷子的欢心。

很可惜,老二的眼界也就只够盯着那一亩三分地了。

……

两人缓缓策马而行,不多时就看见一片木围栏,厚厚的雪层下掩着青草,一匹匹高大雄骏的良驹不停刨开雪层,低下头啃食翻出的苜蓿。几个人三三两两围在一块,几根绳子牵住一匹半大马驹,令其不断绕着圈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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