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不可能,怎么可能?

一个人在遇到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时都会说这句话,但往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是事情就摆在眼前。

不错,那个被我认为绝不可能的事物就在眼前,它刚刚被人放进盒子里。

在刚才,当我凑近以后看清了狼牙上面的文字图案时,猛然间知道了为什么在刚开始时觉得这个东西似曾见过,没错,真的见过。

我能确定,它就是小时候爷爷经常摆弄的那个我称作“大骨头”的东西。

那个东西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只是个普通的物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因此即使长大后,如果没有人特殊提及也不会再想起。

刚刚当我看到狼牙上面的文字时,记忆被瞬间唤起。尤其是最下面的那个“谷”字,我记得是爷爷刻上去的。

味道,形状,大小,文字,一一对照下,可以确认,它就是爷爷总摆弄的那个大骨头。

它怎么会在这个人的手里…?爷爷呢?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该不会…!

事情来的很突然,但已不用再思考。

我收起了笑容,指着盒子沉声问道:“哪来的?”

我问完后,刀疤眼的反应着实让我意外,他竟然没说话,而是又斜了我一下,眼神依旧是冰冷,不屑。

不得不说,这个人很沉稳。但这和我无关,我必须得到的是结果。

这时章怀并不晓得其中的说道,他应该是觉得我的态度变化太大,低声说了一句“小七,你这是?”

“他妈的,这东西是我爷爷的”。我指着盒子,说了这句话。

“嗯?”

章怀不乐意了,他当然了解我。我说是这样那就一定是这样。

“你把它拿过来”,章怀说着,把手放在了腰带的卡扣上。

他的腰带是一条软鞭,这我知道,只要用力按下卡扣,软鞭就会弹开。

这是要动手!

章怀站在那看着刀疤眼,就等他表态。

这时,刀疤眼依旧坐着没动,但是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爷爷是谁?”

“沈南山”。我随口说出。

“你是哪里人?”

“大兴安岭”,我说。

“具体是哪里?”

“你查户口是不?人民大会堂,天安门,靠”。这时章怀不耐烦了。

我冲章怀做了个手势,接着说:“满营子”。

“你是沈初七?”

嗯?他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又惊愕了。

而令我惊愕的事还不只这些,刀疤眼见我默认了自己就是沈初七之后,竟然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我虽然不明白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来没有一点敌意,甚至眼神里还满是虔诚。

我有点蒙。

这时,咚,咚,咚,咚,车顶上猛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有人在上面奔跑。

听到这声音,刀疤眼短暂的一愣之后,伸手就抓起桌上的盒子,说了一句“他们来了,躲起来。”,然后把盒子就塞给了我。

接着,一扭身跃到了座椅的靠背上,这时手里多了一把很长的铁刺一样的东西,啪的一声,棚灯就灭了一盏。顿时,半截车厢就黑了下来。

“小七,跟我走”。

章怀的反应极快,低低的喊了我一声。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章怀的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胳膊上。这时听见前面又是啪的一声,接着,整节车厢都黑了,乱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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