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心突然沉了下去。    朱提看着夏经理拿过来的照片,下意识抬眼去看李时京的表情。李时京抽出里面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上。  夏经理介绍:“她叫夏真,来自马来西亚,我们已经查过了,并没有黑名单记录。”  李时京抬眼,看向朱提:“你怎么看?”  朱提看着照片上的方展年,问:“你们盯这个人多久了?”    李时京没打算开口,可夏经理口快已经说了:“有一段时间了。”    李时京抬手,手指互相摩挲着,情绪不明。    朱提舔了舔唇,舌头飞快地扫了下尖锐的那颗牙齿。“我看了记录,没发现她出千。”  “她玩的是□□。”李时京提醒。    □□,没道理能赢这么多。    朱提握拳,双手上下敲了下。“总之,她没出千。”出千的是别人。  李时京看着他,移动座椅,往后仰着。他看着朱提,“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朱提双手抱胸,笑:“凭我感觉。”  李时京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他说:“好,我信你。能不能解决?”    朱提拿起那张有方展年的照片,第一次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道。”    李时京打了个手势,夏经理离开办公室,顺便带上门。    朱提将照片放进怀兜里。  “我也出去了。”  “等下。”李时京叫住他。    朱提挑着眉,“还有事?”  “你没有再赌吧?”  朱提摸了下断眉,“没有。”    李时京盯着他,“没事了。”    朱提离开后没多久,夏经理进了办公室。  李时京抬起头,忽然问:“你对他印象如何?”    朱提入职一个月,皇城赌场的利润比上个月的利润要高几个点。在此期间,有几个难缠的客人,赢了赌场的钱,朱提一一解决,无论是用正统的办法还是用卑鄙的方法,李时京都不会过问,只要能达到目的皆可。    其中有一件事情,让夏经理印象深刻。赌场有很多有钱的熟客,其中有一位熟客带了朋友,出了老千,但是赌场工作人员没办法说什么,高管没有授权一般工作人员处理这位熟客。  朱提直接逼到对方封桌,对方一走了之,那号桌子冷却几天,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两天后,熟客的朋友又过来了,继续玩下去。    夏经理也是从王经理那儿得知,朱提去求那位朋友,被人暴打一顿,对方解气了才过来继续玩。    夏经理想了想,说:“不算好人,但对公司的确有用,还有,这个人真的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李时京难得笑:“朱提天生是属于赌场的,只不过他的赌运不好,十赌九输。”  “赌真要看运气吗?”夏经理问。    李时京指了指头,“赌一半看运气一半看这里。”    李时京坐在办公椅上,移动鼠标,看着电脑的监控画面。  夏经理在一旁做上个月的赌场利润汇报。    李时京抬手托着腮,看着监控里某个熟悉的人。    “这一块区域都是朱提负责的吧?”李时京指了指电脑的第三号监控画面。  夏经理看了眼,点点头:“是的。”    李时京揉着额头,略显疲惫。他抬起头,看向夏经理,手撑着下巴,动了动手指,说:“去下面看下。”  夏经理扫了眼屏幕,回:“好。”    许达妹在朱提负责的区域偷客人筹码,没道理不会被发现的。近日,有几个下属一直在举报,有客人丢了筹码,虽然不多,但确实是丢了。李时京虽然不介意许达妹在这儿偶尔偷客人的筹码,但偏偏举报的对象是朱提。他不能过于偏私。    许达妹偷了几个客人的筹码后,警惕的发现到有安保已经盯上她了。施诗在别的赌桌,没机会帮她的。她抬起头,看了眼监控。仿佛通过了监控摄像头,看见了另一头正在盯着她的人。    李时京微微抿着嘴唇,看到许达妹的小眼神和小动作,忍俊不禁。他放下手,端起已经冷却了的咖啡,抿了一小口,皱住眉头,接着一口一口地喝完了。    他看着屏幕,起身,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的两粒扣子。    许达妹被人抓住了。她刚准备把筹码放进包里,就被安保抓住了手腕,抬眼就看见安保人员的面无表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  她紧张地看向施诗的方向,此时,她正和自己的朋友打得火热。    “这位客人,能请你跟我去保安室进行检查吗?”    “干、干干什么?你你你手手放哪哪呢?”结结巴巴地说着,另一只手扣住安保人员的手,佯装挣扎,抓到了安保人员的大拇指用力一折。安保人员一时发痛,松开了手。许达妹转身就跑。    李时京站在楼梯口。许达妹撞上他,跑的力气太大,他一时措手不及,后退了几步,一脚抵在台阶上,双手紧抓着她的胳膊。    许达妹抬起头,对上李时京发沉的黑眸。    安保人员看到李时京,眉头狠狠一蹙,对许达妹更厌烦了。他跑过去,语气比之前稍好了些:“这位客人,能请你跟我去保安室进行检查吗?”    李时京抬眼,看着安保人员。  这时,其他区域的赌区经理过来了。    “总经理。”  李时京松开许达妹的胳膊,后退了一步,站在台阶上,抬手指了指刚刚被偷筹码的客人,说:“王经理,你去处理一下。”    “总经理,是这位客人偷了筹码。”安保说。    许达妹猛地摇头摆手:“我、我我没没偷!”    李时京瞥了眼许达妹,喉结滚动。“然后呢?”    安保抬了抬头,看了看许达妹,又看了看李时京。这让人不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挠了挠后脑勺,对许达妹,说:“这位客人,能请你跟我去保安室进行检查吗?”    许达妹盯着安保,皱着眉:“我、我没偷,为为为什么要要要去去去那什么保保保安室?”    李时京微微扬起嘴角:“几个月不见,撒谎的功夫进步不少。”    许达妹看向李时京,顿时无言。    安保听到李时京这么说,也就不客气了。“这位客人,请你马上跟我去保安室!”说着,安保抓住许达妹的胳膊,拉着她往保安室的方向走。  许达妹看着李时京,突然很不结巴的开口骂了一声。    李时京蹙起眉,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没有去看许达妹。他下来是做什么的?明明是想帮她的,到最后怎么变成这样?    坐在赌桌边上的霍景煊看到这一幕,抬了抬眉头,挤出浅浅的额头纹。他努了努嘴,对施诗说:“你朋友被抓了,不去看看吗?”  施诗顺着霍景煊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许达妹。  霍景煊歪着脑袋,用手撑着,看着李时京的脸。  “哎,不打算去看看吗?”    施诗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霍景煊,问:“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朋友?”  霍景煊瞬间收了笑脸。他坐直身子,看着荷官发牌。  施诗推了下他,“你是不是招她了?”  霍景煊没说话。  施诗冷笑,起身,准备离开。霍景煊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坐好。”他掀开第一张牌,看到满意的数字后,他转过脸,看着施诗,“你走了,我的牌就烂了。”  施诗甩开他的手,“你就是个烂人。”    霍景煊看着施诗离开的背影,视线越过施诗,径直看向许达妹被人拉走,而李时京却什么意思都没有。    他起身,对荷官说:“封桌。”  旁边的客人立时闹了起来,“什么意思啊?玩的好好的,封什么桌啊?!”    霍景煊没理会旁人,朝着李时京的方向走过去。  “我还以为那个口吃妹是你朋友呢。”    李时京没理会他,转身往上走。  霍景煊站在下面,看着他,笑了一声。    施诗从安保室跑出来,准备去找李时京,看到霍景煊站在路口,她想也没想,推开霍景煊。霍景煊侧过身。  “李时京不会帮那个口吃妹的。”霍景煊跟着施诗走上台阶,领着她走到二楼的大厅,看向空荡荡的走廊里,“李时京那种人,越在意的东西就越不会去帮。”    “什么意思?”    霍景煊露出男孩子气的笑容,“你猜咯。”    施诗露出不耐烦的眼神:“你放屁能不能爽快一点。”    “我说了,怕你不信。”    施诗看着他。    “上次聚会,李时京的女伴是口吃妹。”他看着施诗错愕的表情,开心一笑:“口吃妹掉进泳池了,不会游泳,你猜然后怎么着了?”  施诗张了张嘴,想起他的性子,猜测说:“他见死不救?”    李时京越在乎的越会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变成最讨厌的,反之,最讨厌的也是最感兴趣的。    霍景煊笑笑。    施诗又气又笑。    她冲进李时京的办公室。  李时京站在办公桌外边,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迎上的是一巴掌。视线缓缓对上施诗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他紧绷着脸,看向站在门外的霍景煊。    “有事?”李时京舔了舔口腔内壁。  “你是不是犯-贱?你明明讨厌我们这一类人,尤其是达达,你为什么要找她麻烦?”    李时京抬手,用大拇指按着发热的脸颊。    霍景煊看着李时京笑。    “许达妹偷了客人的筹码,我公事公办,仅此而已。”李时京面无表情。    这时,保安室来了电话,说朱提把刚刚那位偷筹码的客人带走了。  李时京挂了电话,吸了口气。  他回头,盯着施诗,对刚刚进来的夏经理说:“以后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他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绕开施诗和霍景煊,大步离开这里。    朱提那个家伙……    他快步下了楼梯,跑出去。    朱提拉着许达妹坐上摩托车。  他站在旋转门口,看着朱提和许达妹离开。    他捏着额头,打电话给朱提。那边倒是很快接了,不过,声音是许达妹的。    “喂?”    他怔了几秒,挂了电话。    朱提上班时间,居然擅自离岗。  李时京头一次这么强烈的想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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