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雾峰常年烟雾袅袅,经久不散。尤其是初晨阳光的照射下,如幻如醉,如梦如烟。透过轻纱的薄雾,越过盘根错节的老藤,一稚龄女童正蹲在地上和一只松鼠含情脉脉的对视。
女童一身白衣,梳着两个麻花辫,一双妖冶至极的血眸深邃的宛若深渊,对面的那只松鼠则像魂魄被吸入深渊一般,痴痴傻傻,沉迷的盯着那双血眸。
见松鼠的反应,女童满意的露出了笑容。辛苦了三个月终于有回报了。自那天和辜作舟大闹一场后,陆辞雪已经三个月没有踏出连雾峰半步了。那次无意识催动了摄魂,让陆辞雪心神激荡了好久,事后也做过不少分析,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这三个月陆辞雪一直都在为此做着试验。
第一次,陆辞雪找了一只外表憨厚,形似中华田园犬的逐风犬。陆辞雪拿着大骨头就上了,然而逐风犬在看见大骨头的那一瞬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作为一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逐风犬,他的食物是金贵的风灵精,今天居然被人投喂大骨头,把他当什么了,人间的那些妖艳贱货吗?愤怒之下全然不顾自己还担任着看门守家的重任,追着陆辞雪就跑了几座山。
第二次,陆辞雪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心道:这次绝对不能再找那种接地气的生物,那死狗简直得了狂犬病。于是她看上了一只孤高冷洁,仙气外溢的白鹤。碧波池中,一只优雅纤细的白鹤穿梭在接天莲叶与映日荷花之间,时不时游戏一番肥硕的红鲤。
陆辞雪带着一本道德经暗暗接近了。心里想着,白鹤乃是性情高洁之物,普通的凡尘俗物怕是吸引不了它的注意力,不如在旁感情真挚的诵读道德经,说不定能吸引这灵物主动上前。于是陆辞雪减轻脚步,缓缓前进,寻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便于自己声音的传播。
对于陆辞雪的蓄意接近,白鹤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像这样的半大孩子它见多了,不过是充满好奇的童心罢了。此时白鹤的心思全在眼前这只最为肥硕的红鲤身上,这是它纵横碧波池多年来唯一失手过的一只。
抬起一只瘦长的腿,慢慢向它接近了。弯下脖子,细长的嘴喙离它更近了。很好,小样,下一步你就落到我手里了。就在白鹤长长的喙快要触碰到红鲤的一瞬,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无名,万物之母也。”
声音一起,近在嘴前的肥硕鲤鱼受到惊吓,尾巴一甩,飞快的隐如水藻中,只留下震惊到愤怒的白鹤。念书的陆辞雪还在为自己的主意感到沾沾自喜,猝不及防就被白鹤一翅膀扇进了碧波池。
第三次,陆辞雪吸取了上次以及上上次失败的经验教训,绝对要找个不急躁,不傲娇,性情温和的生物。竹林里枯井边的那只老龟就不错,躺在井边几百年,连棵小草都没弄死过。于是,陆辞雪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枯井边的老龟的确性情温和,沉着安静,任是没有让陆辞雪影响到它的冬眠。不论是吹拉弹唱还是跳舞画画。
......
陆辞雪的实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在坚持不懈三个月后,终于在一只松鼠身上取得阶段性的成功。
成功来之不易呀。
开心之余伸出手指逗弄一下小松鼠,结果一开心就分了神,小松鼠瞬间从摄魂中清醒过来,看着伸来的手指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陆辞雪的惨叫响彻云霄。
在回去的路上,陆辞雪不停地向自己被咬的手指吹气。吹气吹得太投入,以至于到了门口才发现有人早已等候在此。
琴柔四处寻觅陆辞雪不得,陆辞雪又没有传讯符,无法通知,只好在门口守株待兔。在这里等了半天,见陆辞雪终于出现。挂起冷笑,阴阳怪气的开口了:“还知道回来?看来没忘了你是谁?”
陆辞雪一见琴柔,身体一滞,脸色一变。许久没见过琴柔,都差点把她忘了。这两年来严暮山几乎都在闭关准备太虚论剑之事,琴柔一颗心都挂在严暮山身上,只在严暮山闭关洞府附近活动,所以这两年来陆辞雪都相当自由。
琴柔的出现,看来是严暮山出关了。陆辞雪垂下眼帘,缓缓低下头,任由长长的刘海遮住她凝重的表情。
在琴柔看在就是,陆辞雪----依旧是个自卑怯弱的废物。不屑地嗤笑一声:“到底是烂泥糊不上墙,真不知道真人看上你那里非把你带上山。”
陆辞雪紧握手指,眼眶微红,仿佛心上正在遭受极大地痛苦,沉默了好久才道:“我,我会尽力的,我不会给师父丢脸的。”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期待的看着琴柔,:“琴柔师叔来找我,是因为师父出关了吗,是不是我可以见到师父了。”
“哼。”琴柔冷哼一声:“想的倒美,真人可没时间见你。我来是告诉你,真人让你三天后去去测灵根。你现在最好祈祷自己资质好点,别尽给真人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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