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袁丰旭有事,午饭是在袁十七的院子里吃的。初锦吩咐小厨房做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待客,跟袁十七一起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只好命人去叫。
袁十七头疼道:“还是我去吧,不知道那丫头疯到哪里去了。”
初锦忍不住一笑:“那相公你快去吧。”
袁十七沿着园子走了一圈,没看见人影,想了一会儿,转身向小校场走去。
还没走到地方,袁十七老远就看见青青站在校场边上,肩上坐着小儿子,正伸手跟校场中的大儿子比划着什么。再走近一点,就听见青青说道:“朝儿要记得,所有剑招,都是要找剑意所在的方向,这样练习效率才会更高。”她扭头对袁十七招招手,再拍一下袁鸿满的小屁股,把他放到地上:“不许捣蛋啊。”
而后,她捡起一根树枝,跟袁鸿朝道:“你用方才那一招来防,我用你的招式攻,你仔细感觉一下。”她的手腕一抖,树枝刺向袁鸿朝身前。袁鸿朝回手格挡,青青手腕一压,树枝的前端斜着向上挑去。袁鸿朝招式未老,抬手再挡。不料青青这一招仍是虚的,手腕再一翻,绕开袁鸿朝的剑,自下而上点在他的胸口。
袁鸿朝脸白了:“姑姑的剑好快!”
青青收回手,道:“方才我看着是变了两回招式,其实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招,”她凌空比了一下,“本就是攻人上路的,剑谱里出剑的方向是攻击这里,也就是剑意所在的位置。你明白剑意之后,就会知道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出手怎么变化,剑意在此,这一招的杀伤力最终还是在这一点。看清剑意,在对敌时也能避开对手的剑势,逼得对手换招,这样以来,你占得优势才会更大。”
袁鸿朝站在原地想了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了。”
青青把袁鸿满又抱回肩头,道:“剑意也有虚有实,有些人故意混淆剑意,引你误判从而击伤你,这也不能不防。剑意不是一时片刻就能看得明白的,你心里有这个概念就行,以后练剑的时候慢慢就懂了。”
袁鸿朝倒转长剑,给青青拱手行礼:“朝儿多谢姑姑指点。”
青青摸了摸他的头,转向袁十七,笑道:“十七哥,你这个大小子,天赋不错,勤勉又肯吃苦,以后不会差了。”
袁十七也摸摸袁鸿朝的头,笑道:“你怎么还指点起这孩子了?想为人师了?”
青青翻个白眼:“你给你儿子请的是武学大家张家的师父,我有几个胆子去和张家抢徒弟?再说,”她又摸了摸袁鸿朝的头,有点得意道,“这小子这么优秀,不能跟我似的胸无大志只会玩耍,当我徒弟太可惜。”
袁十七好笑道:“你也知道你只会玩?”
青青甜甜一笑道:“十七哥,我给你留点面子。你儿子们都在,我可不想和你动手。”
袁十七乐了:“怎么?你还真觉得你动手能打得过我?”
青青扬扬眉没说话,把地上认真吃糖的小子抱起来,道:“走,我们回去吃饭,让你爹追,看谁的速度快。”快字未说出口,她人已窜了出去,青影乌发,划出一道柔和的影子。
袁十七笑得不行,拉着同样在笑的袁鸿朝慢慢走了回去。
等父子二人回到院子,青青已经在饭桌前坐下。袁鸿满赖在她身边不肯走,非得让青青喂饭。初锦急得一头汗,沉了脸跟小儿子道:“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袁鸿满一扭身把头扎青青怀里去了,青青笑着道:“嫂夫人,不要紧,满儿喜欢坐这就坐着吧,我也不跟他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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