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上船之后,看了一眼袁十七的脸色,伸手夺过船桨,把他推进船舱,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快死了?”

袁十七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被她推入船舱也没有反抗。他看着少年,歉然地笑了笑:“主子,属下不能再陪着您了。”

船舱里有船家放的干净衣服,少年却根本没有换,仍是穿着湿衣,急切地看着袁十七,握紧他的手:“十七,你不能这样就离开!你答应要帮我做很多事,你都忘了吗?”

袁十七眼神已有些涣散,声音也低了下去:“主子……属下无能,要食言了。”

少年的眼睛红了。

青青把了一下袁十七的脉,抿了抿唇,把少年推出船舱,道:“你去划桨,往岸边划,我得给他治伤。”

少年看着被硬塞进手里的船桨,有些无措。

青青瞪他一眼,耐着性子示范一下,也不管他看懂没有,转身回了船舱。

耳边听着袁十七若有若无的呻吟,少年咬了咬唇,生平第一次划起船桨来。

青青把袁十七扶起来,一手贴在他后心,一手按在他头顶,道:“等会我会运功,你也要运起内力,把你身上的毒逼入我体内。”

袁十七挣扎一下:“姑娘,这毒霸道的很,你不一定能受的住。”他把令牌又放到青青手里,“你救我主子,我的命不要也罢,不敢让姑娘再冒险。”

青青皱眉:“你这个人真是冥顽。我和你交情很深吗?如果没把握,我会舍命去救你吗?怎么看我也不像这种大侠吧?你配合点,我给你解了毒,上岸之后你护着你主子走。”

袁十七有些不解:“姑娘,你?”

青青把他的身子转过去,道:“我不想参与你们这些事,你伤好了我也轻松。别说话,开始运功。”

袁十七只好闭了嘴,忍痛运转内力,将身上压制的毒慢慢疏散开来,随着内息运转,向青青体内渡去。

青青的内息很奇怪,袁十七方才也看了她与人动手,她的内力刚猛浑厚。可这时,她的内力又十分柔和,春风般细细慢慢,渡入他体内时一点都不霸道,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竟是一种适合疗伤的内力。

习武之人自幼修习内力,一般来说,一个人只能修习一种内力,很少有人能同时修习两种,更别说是这样完全相反的两种了。

这个姑娘,一定不简单。

半个时辰后,青青收力,缓缓吐出一口气。袁十七睁开眼睛,面上已不见方才的死灰之色,虽有外伤,但此时让他与人动手,他仍能用出七八分的力气来。

他看着面色苍白的青青,突然跪下,重重给青青磕了一个头:“救命之恩,袁十七无以为报。请女侠受袁十七一拜。”

青青没有回应,仍是闭目运功。

袁十七也没起来,静静等着。

片刻后,青青蓦地出手,袖底绯光一闪,她的手臂内侧已被划破,一股腥臭的血从伤口涌出,让整个船舱内的味道都变得刺鼻。

袁十七伸手扶住她:“姑娘?”

青青睁开眼睛,正要说话,看见袁十七还跪着,就是一愣:“你跪着干什么?快起来。”

袁十七笑了笑:“没什么。”他问青青:“你怎么样?”

青青摇摇头,看着伤口出的血已变为鲜红色,扯下一块干净的衣衫把伤口扎好,道:“我就是把毒逼出来,没什么事。你现在感觉如何?”

袁十七道:“我已无事。”他第三次把令牌放到青青手里,“姑娘,这是我的心意,请姑娘收下。”

青青撇撇嘴,把令牌收到怀里,起身向船舱外走去,道:“你这人还真是迂,也就是运气好,碰到我这种不爱钱财的,不然我要狮子大开口,你家底都得被我榨干。”

她掀起帘子,咦了一声:“竟然下雨了。”她看了看已经一身湿透的少年,道,“里面有蓑衣,下雨了你不知道进来拿一下吗?”

袁十七从她身边闪过,接下少年手中的船桨,道:“属下惭愧,竟让主子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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