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韶光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这一年她15岁,商月棠成长得出人意料,算来从6岁到草原,一晃将近十年,当初不能拉开的弓箭,已经可以运用自如,最初每个月都会犯病的身体,已经越发健康了。

这一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商月棠翻着最新的财经杂志,一边轻描淡写地评论道,“S市又造了亚洲第一高楼?房地产商还真是咬着一线城市不肯松口,幸好商家已经抽身了……现在流行虚拟行业,投资不是更加赚吗?比特币、期货、哪样不是更好的生意?为什么总有人要把钱投给楼市?明明都是黄金年代的尾巴了。”

秦立冬看着她蹙眉的神情,犀利的分析着局势,早已没了当初奶爸特有的唠叨,这近十年,这个女孩越发危险。他身为科学怪人,即使对于女人的美丑并没有多大感觉,也有很多次也越来越惊讶于这个女孩的美貌。

他上个星期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打电话向商行宇发了SOS信号,“你这个女儿,我看她身体是没事了,把她带回S市吧。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会做不了单身贵族的,最近已经想找个女朋友了……我发现自己已经单身二十年了……对了我有几个医学论文想发表一下……发表完论文我可能会考虑找个女朋友了……”

他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但最后还是把重点拉回不能和商月棠独处的问题上。

商行宇在电话那边没有作声,只听到键盘啪啦啪啦的响声。

秦立冬知道他这几年刻意避着商月棠,甚至现在商月棠长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他能明白商行宇的心情。

大概商月棠刚刚到变声期的时候,商行宇还电话打得很勤,可是随着那女童的声音一点点变成了少女特有的温婉清脆,商行宇不仅不看商月棠的脸,甚至连打电话的次数都减少了很多。

明明每个礼拜都有安排直升机,但他从不亲自到场。

秦立冬也就比商行宇小一岁,现在也是35岁的男人了,他懂商行宇在想什么。“有些事情,你避不开了。再说,她也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了。安排一所高中,对于你来说肯定不是难事。你要把她一直放在草原上,那群简单的孩子恐怕就要出手了,你知道草原上的人怎么求爱的吗?他们会扛一头牛来提亲的,我一点也不怀疑,真的……”

商行宇在电话那边仍旧是许久没有讲话,直到秦立冬开始怀疑电话断线了,商行宇听似冷漠的声音才传过话筒,“我给她安排好了学校,你把她……照片发来,我找人给她做资料。”

两个人打着电话,秦立冬用笔记本发送了商月棠近期的照片到商行宇的个人邮箱,月初例常体检时顺手拍的一张,素净而平静,是他已经看惯了的姿态。

不想,电话那边的商行宇却很久没有再讲话。

虽然很短促,秦立冬还是听见商行宇看见照片一瞬的粗重呼吸。

同为男人,他理解。

这个小时候面黄肌瘦的女孩,长大了之后,实在有一张过于令人把持不住的面孔。

商行宇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明天我亲自接她回S市,学校的事情不急,先把她接回来……嗯,或许我今天下午就能来。”

商行宇的档期都是按月排满的,天知道他推掉了几场会议几顿饭局。

秦立冬知道他急了。

他偷笑,如果商行宇看见了活生生的商月棠,和跟在她身边的那群野小子的眼神,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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