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以内力平息下翻腾的心绪,又问乌芷娴:“你们刚来的那天说你也有玉佩是真的吗?”“那些都是彩琳姐姐教我说的。我的确摔伤过头,从前有没有玉佩不记得了。”乌芷娴低下眉眼羞红着脸回答道。
“好了,你去休息吧。”“慕容大哥,我知道的有关彩琳姐姐的事都告诉你了。希望慕容大哥早日找回姐姐!芷娴告退了。”
在乌芷娴离开后,慕容翊静默地再次转身看向漆黑的长夜。
站了很久,他终于回了卧房,回到曾经和杨彩琳夫妻相偕两个月的房间。那个女人,不在了,但是房间里,却还残留有她的气息,让人熟悉安适又气闷恼恨,不让丫环整理这房间到底是对还是错?
想不到短短三个月,她杨彩琳的身影就留在了自己心里,他慕容翊,铮铮男儿,没有想到,只和那个女人做了两个月夫妻,却已然把那个女人放在了心里。但是那个女人却这般“决绝”地离开了!她有何希罕处?她又凭什么这样对待我慕容翊?
慕容翊恨恨地用拳头砸在了桌上,那张金丝楠木的桌子,碎裂开来。
慕容翊躺在床上,感觉空落落的。那个女人的体香,还有所残留。但是,那具身体却已不在身边。
慕容翊一把扯过来杨彩琳曾经用过的枕头,刚想扔出去,又忍不住抱起。侧过身子,看到了原先枕头下放着的一个小包。打开锦帕,赫然是那块凤珏。
慕容翊抓起凤珏,恨不得狠狠砸碎,但最终却是把拳头紧紧握起。那个女人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竟然这样戏弄自己。还装死?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都已经成亲了吗?不是连贞洁都已经给了自己吗?也没有在意她的脸呀!这个欠教训的女人,你等着吧!
举起凤珏凑到嘴边,仿佛还有杨彩琳的甜香气息,慕容翊忍不住将它贴到脸畔。
气息,气息……等着瞧吧!
第二日用过早膳,慕容翊向母亲禀告要出门寻找杨彩琳,程素兰知无法再劝,只得嘱咐他一路注意安全,找没找着年下时节一定要回家来。
拜别母亲后,慕容易携着昨晚就准备好的行李来到马厩。
最末头一间独立的马厩,一匹中等个头的马,棕黑色的毛,油亮亮的,四腿粗壮,脚蹄肥大,听到慕容翊过来,马儿没有嘶鸣,只是挪动身体转过头来,马的头有些特别,比起别的马略窄小,鼻梁高隆,马耳阔大,却紧贴头颅,马眼黑亮,炯炯发光,朝着站在厩前的慕容翊突然扬起了前蹄。
“小飞,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看来我把你憋坏了啊。”慕容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高大沉重的铁栅栏。
小飞乘势一跃而出,发出一声长嘶,慕容翊转身抚抚马头,往马嘴里塞入一颗拇指大的黑丸,“奖赏你。”马儿眯着眼仿佛极享受一般地咀嚼着。
慕容翊架好行李,绑上马鞍,向天空甩出一只袖箭,只见该箭向东南方向急射而去,最后隐约发出“嗞”的一声爆响。
慕容翊牵起小飞,打开后门,跨上骏马,也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出城之后,向东南方行了大约三十里,一座树林赫然出现,慕容翊勒住小飞,举目一望,只见两个青衣人,从树林中飞窜而出。两人向慕容翊深施一礼,其中一人问道:“不知主人唤小的前来有何事吩咐?”
“你们快马向杨都将传讯,说湖州的那件事,我有紧要事办不了了,请他代为处置,并特令你二人前去供他差遣。这是我的令牌,你们带上。”说着,从腰带里翻出一块墨黑的翡翠玉牌,递给说话的青衣人。
“主人,那您的身边不留人吗?让阿日陪着您吧。”
“不用了,阿月,你和阿日都一起去吧,我也不知何时回来,你们跟杨都将说,若有其他的事务,都不用安排我了。”
“你们办完了湖州的事,就回杭州来,照看好我娘,守护好宅里安全,就不用到处找我了。”
“主人……”
“不用多说了,我自有打算,你们就放心吧。你们在外也注意安全!”
“遵命!”
慕容翊交代完毕就调转马头,向西绝尘而去。
两个青衣人也转身飞掠进森林,眨眼间不见踪影。
晓行夜宿,一人一马飞驰如风,奔驰了一月有余,这一天慕容翊来到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前。
此时的小飞很是兴奋,不用慕容翊带紧马缰指挥方向,自己跳跃着就往山间奔去。
小飞腾跃了大约两个时辰,也并不疲惫,仿佛识途之马,不觉间来到一个山涧前,崖上一条五丈宽的瀑布纵贯倾泄,涧中激湍轰鸣,涧底深不可测,小飞略作停顿,仰天长嘶一声,仿佛呼唤,又仿佛提醒,然后毫不迟疑地带着慕容翊就往水里跳,慕容逸也毫不惊诧,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调整鼻息,就随着小飞进入了水中。
小飞在水中双眼可视,他的大耳朵此时已然张开,仿佛两把扇子在水中摆动,四腿肌腱发达蹬水如踏风车,尾巴强劲有力得仿佛一支竹篙推动着水流快速向前划行。
过了不知多久,慕容易只觉憋气渐至极限,外在的水压与胸内的胀气仿佛要致人死地。终于小飞带着他随着水流跃上一处洞穴,穴高十一二丈,宽五丈余,穴中还蜿蜒向前淌着一溪清波,这是刚才涧中涌上洞口的水流形成的。
奇妙的是,洞穴中已然有了空气,慕容翊和小飞站在洞中略作休憩,就继续往洞穴深处驰去。
又往前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那边的洞口豁然在望。等到出得洞来,眼前仿佛是一处人间仙境。
只见,芳草萋萋,娇花争艳,树木成荫,百果压枝,群鸟欢叫。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甜美清幽的芬芳。人处其中,心旷神怡,心宁气和,心旷神怡。
又往前行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突然一块形如钟馗般的大黑石凸显眼前,上有“幽冥”两个大字。字如斧凿,深有两寸许。
小飞又长啸了一声。慕容翊跳下马背,拿下行李和马鞍,拍拍小飞的脑袋,说:“好小飞,一路辛苦你了!”
小飞摆尾摇头仿若听懂回应“不客气”,而后再次嘶鸣扬起前蹄准备往谷里冲。
突然山谷里马嘶四起,仿佛只一眨眼周遭就涌出五六十匹马来。
这些马儿各个体格强健,外形更是奇异。有的蹄上生旋毛,有的马头似飞龙兔首,甚至有的马儿腋下还有肉翅。
小飞见到它们,兴奋异常,马儿们也围着小飞,亲热的磨蹭,吟啸,仿佛在问候、交谈。
慕容翊放下行李和马鞍,站在原地,含笑欣赏着这些灵性的马儿。
“三师兄怎么得空回来了?”
突然间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嬉笑着站在了慕容翊的身后。
慕容翊转过头,也露出难得的爽朗笑容,“原来是公羊呀!我说呢,怎么会只见马儿不见你呢?”
少年听了这番问候语,立刻剑眉上挑,面现怒色,咬牙切齿地说道,“三师兄,请你重新称呼一遍!”
“哎呀,五师弟,还是这个臭脾气啊?看来是一点没变呀。除了长高了点,还是那张娃娃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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