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早市过后,梧桐街上一家装修恢弘大气的店铺打开了大门,两个身躯雄壮的大汉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出来,一左一右分立在两边。
上方的黑色牌匾上,四个金字熠熠生辉:四海钱庄。
萧佑薇穿过这两人走进去的时候,钱庄里正坐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打扮自然是华丽的,光是拿折扇的那只手就戴了三个玉戒指,只是那种趾高气扬的姿态让人很不喜欢。
那公子哥细长的眼睛慢悠悠在她这边转了转,看清她的容貌,先是嫉妒,继而嘴角一撇露出鄙夷的表情,对正在招待他的男人抱怨道:“我说陈掌柜的,你们这儿怎么什么穷酸都能放进来了?”
萧佑薇一愣,回头看看发现并没有别人,这是在说她?
他们一行人昨天才在禹城的客栈住下,她跟小二打听好四海钱庄的位置,今早换了身简单的男装出来支些银子,既然决定在禹城经商,住宅和铺子一样也不能少。
四海钱庄是大越所有钱庄里信誉最好的一家,国境内的达官富商大多偏好在这里存取银两,从来没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
萧佑薇本来也有自己的户头,可是她那张底票被湖水浸过已经看不清了,信物又落在门罗山上,一时半会补办不上,今天带来的是她从密室箱子里拿出的那张底票。
这种以衣取人的人她也不愿多留意,只当是听了几声狗叫,毫不在意地走进去,朝围栏后面的小哥轻声吩咐了一句,“取银。”
说着就要递出底票。
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顺风顺水惯了,看她不搭理自己,顿时一股火气上头,大步过来抓她肩膀:“本少爷跟你说话,你聋了是不……啊!”
萧佑薇头也不回地抓住他的手,瞬间发力,一米七的个子被她干脆利索地摔在地上。
她顺手抓回刚刚松开的底票递进去,平静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哥,“我要取银,麻烦快点。”
公子哥摔得不重,但他自觉丢了脸面,爬起来叫道:“等等!就他这穷酸样哪会有银子存在这儿,别是偷了谁掉的底票吧?!”
萧佑薇见里间的人果然迟疑,顿时脸色一冷,“我只听说四海钱庄凭票取银,没听说过看衣取银的道理,你若做不了主,就叫上头的出来。”
说着用力拍了一下木质桌面。
那张底票被掌风带起翻了个卷儿,被暗处的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哎呦,我说今早起来怎么听见喜鹊喳喳叫,原来是贵客到了,大龙,怎么做事的,还不去给客人倒茶?!”
一个衣着华贵的大胖子从暗门拐出来,直朝萧佑薇这边走来,脸上堆着腻人的笑。
萧佑薇是故意拍桌子的,她看见刚刚那个叫大龙的人下意识往里看,就猜到有职位更高的人在那儿。
四海钱庄的底票是有区别的,根据存银多少和顾客身份的高低,依次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品级,底票乍看都相同,其实符号不一样。
她手里这张是第一品,天。
公子哥懵了,“你,你,邹主事?”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这小子什么身份,居然能把邹主事引出来,还这么客气?就算他爹来了也没受过这待遇啊!
胖子看都没看他,只是殷勤地问萧佑薇:“小兄弟消消气,请这边坐,平日里爱喝什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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