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就告别了驿丞大爷赶往百泉镇。
到百泉镇东门外时天已大亮。城墙就四米高、两米厚的土坯墙,两扇木头栅栏门。和固西郡那些动则二十几米高、十几米厚的城墙一比,这个就没个看了。
两个守卫还算尽职,见牧野和牧泰面生,上来盘问了两句。得知是孙屯长领来上户籍的就放行了。
进了百泉镇发现里面冷冷清清的,倒是有几家店铺,不过都还没开门。
孙屯长把二人领到千户所门口就走了,说是二人有陈副将的手书在,即使在这百泉镇里找个位置落户都可,他就不再过多的作陪了。
谢过孙屯长的带路之恩,两人就上前和门口的侍卫交涉。侍卫让二人在门外等待,便持信进了千户所。
赶的早不如赶的巧,千户长整好来这查账。看过陈副将的亲笔信后,让人把二人领到内堂,他要见见。
千户所的门槛足有半米高,不方便往里拉爬犁。牧野只能拜托侍卫大人帮忙照看。
一进千户所,入目皆是破旧陈腐之物。房屋亭台表面的朱漆已经掉的所剩无几,露出的来的木头被风雨腐蚀的呈现土灰色。走在沿廊下,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
正屋的房门是敞开的,室内十余人。首位正襟危坐一身穿官服的老者。牧野定睛打量此人。
年约五十,身形瘦弱矮小却目光如炬。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官服和其他人一比,也是格外的整齐。就像是没有一丝褶皱。
千户长也在打量牧野二人。
走在前面的女娃也就七八岁。头梳双丫髻,身穿灰扑扑的麻布棉衣。若只看衣着打扮,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娃娃。
但是她却长了一双清澈明亮的凤眼。这双眼睛会让你忽略她的衣着打扮,忽略她的长相。想起她这人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一双眼睛。
再看后面的男娃,长得眉清目秀,就淡淡的往那一站,给人一种宽和大度,安静祥和之感。唯一不足就是太瘦了。
两人不论见礼、说话都以女娃为主。男娃似是支持,似是纵容,就静静的站在女娃的身后。
表明来意后,牧野就笔直的站在那任由一屋子的人打量。
千户长问牧野:“你想在哪落户?又以何为生?”
牧野答:“我要在百泉镇东南林边落户。咱们西北地大物博,随处可见待开荒的地,满山遍野的兔子野鸡。我二人各有一双勤劳的手,何恐不能为生。”
千户长听了击掌大笑:“有志气!说得好,只要你们勤劳,何恐不能为生。”
随即话锋一转又道:“有志气是好事,但你们可知晓屯田令?百泉镇不近海,没有矿山。只有猎户和农户。
你二人若是想要立农户,可是要两年内种足五顷地。
若是猎户则每年最少上缴生兔皮五十张。”
牧野答:“我长大要做这西北缴税最多之人。
不过这路嘛,都是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的。
奈何我现在还小,两年内我也只能跟附近的屯子比划比划了。所以大人说的最基本的税赋,在我这儿那都不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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