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大燕数万官吏都和艾洄与你一般,便不需要什么明君了。真不知道全国到底有多少个秋林,多少个郑县官吏!你且先将那个始作俑者关押起来,不放刑部,不放大理寺,待艾洄理清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再一起捅破窗户纸不迟。

你回来的时候,艾洄交给你的奏表先放在你那里,我放这些不认真,会丢的。”

李曜以极为关心的口吻道:“这许多日子,着实辛苦你和艾洄了,我会有重赏。”

裴元清道:“为殿下办事,臣不需要什么赏赐,能在殿下身边,已经是裴元清得到的最大赏赐了。”

“陪着我算是什么赏赐?我是你的赏赐,那老天对你也太坏了。本殿对你是一万个放心,本殿以后会让你做国公,艾洄做宰相,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赏赐。”李曜笑着拍拍裴元清的后背,但裴元清仍是一脸不敢接受的表情,诚惶诚恐。

欲要在说些什么,只听得身旁一阵怪异的声响,似乎是人倒地的声音,怕是什么刺客一类的,也顾不得说话,直接拔剑护卫在李曜身边。

李曜轻轻一推他,示意无事,与裴元清二人猫腰转到小翠璋后,看到的不是什么刺客,而是两个妙龄少女,其中一人脸色惨白,半跪于地上,另一女子神情慌乱的搀扶着她,想要把她拉起来,可力气不够,反而被她拖累,也坐在地上,见到李曜和裴元清,也怔怔无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曜见是自己新纳的妾侍,楚国公主赵素修和她的婢女,一个眼神示意裴元清收回出鞘的剑。裴元清猜测应是某位妃子,赶忙收剑,低头望地。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让你少走动,尽可能不要出来吗?”李曜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扶素修起来。

“今个儿天好,妾便出来逛逛,繁春也大病刚好,跟着出来透透气,谁承想刚走到这儿,她就头晕倒地,站不起来了。”

“病刚大好,哪能随意走动?这里离你的荷风水榭并不算很近,能走到这里,她能不晕倒吗?”

李曜将素修一把从地上拉起,给她整了整褶皱的衣服,裴元清在李曜的吩咐下,帮忙搀扶繁春起来,繁春脚下无力,眼前发暗,站立不得,裴元清不好离开,只好任她倚靠。

李曜转身向裴元清道:“今天就说到这里,我和爱妾继续逛逛,你就把繁春送回荷风水榭,那里也有个女御医,说是我的命令,她病没有彻底痊愈,不准离开荷风水榭半步。之后,你回去好生休息,快快洗脱这些时日的辛劳,本殿还有许多大事要与你相商。三日之后,我与你在望仙楼见,李星那小子还要送你些东西呢。”

裴元清服从的点头,轻轻摇着繁春,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可以走的力气,见她双目紧闭,面色发白,不像个能走的样子,只好柔声说了句“得罪”,在李曜和素修面前极不好意思的将繁春抱起,疾步而去。

李曜拽住素修的手,往水池边走,问道:“我和裴元清的话,想必你全都听见了,说说你的看法吧。你从楚国来,楚国三百三十年,可有过这等奇事?”

素修略一思考,道:“这算不得奇事,古往今来,各国还没有个冤案了吗?妾也没有听多懂,说不出三两句来,只觉得脊背发冷,叫人害怕。”

“这便是说到点子上了,说的很好。我也吓得心里发毛,害怕不已。老百姓也很害怕这样的人啊。若我大燕的官吏都做了这样令人害怕的人,比起楚国的现在,又能强到哪里呢?”李曜喃喃自语,素修没有听清楚,但从李曜的表情中猜到了他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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