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尚仪一问,素修默然,她对燕国太子的了解只有秦王给他说的“位形同虚设,无寸功,无大恶,外人不知其种种”等几句话而已,燕国太子是个什么形象,一点概念也没有。
“太子殿下是储君。”几个字说得素修又是一阵默然无语,虽然这话等于没说,但是又别有深意,这个意思不用再多说了,她也不必再问了。
其中的过程她不需要知道,知道讨好的对象易换成太子就足矣。人已经来到燕国,作为战败的一国之民,没有什么条件说不,只能接受。素修低下头,心里又恼又羞,手不停地铰着裙边。
罗尚仪见状,略微上前,伏在素修耳边,轻声道:“公主不要害羞,公主仙子美貌,理应嫁给该嫁之人,陛下已经老迈,不是公主的佳偶。殿下正值年富力强之时,才是公主的依靠。殿下样貌潇洒,身材高大,公主必会倾心,比在垂垂老矣的陛下身边不知享福多多少。”
素修闻言不答,心里纳罕,这燕人除了做事胡来,连说话都是口没遮拦的,真真奇事。
素修将玉匕藏于放置首饰的檀木小箱内,扭头坐于凳上,背对罗尚仪,半晌不语,好久才微微颔首,不做表态。罗尚仪几步上前,小声道:“奴婢遣人告与太子。”
“不。。。”素修轻启朱唇,难以启齿,道:”此事先不提。“这是大不敬之事,事不成,太子可以脱身,她则没有人可以救。再者这件事情,无从辨别真假,不能做任何表态。
“公主宽心,此事万全。过几日,宫中会有使者前来,再过几日,就会有结论,公主不需害怕。”罗尚仪道。
素修不听她说,叫来灵犀与繁春,以自己需要休息为由将罗尚仪请了出去,随后闭门不见任何人。
素修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从木箱拿出的玉匕,思索着罗尚仪的话,想着这件事情有没有逻辑。
摸着玉匕上得‘曜’字,不禁想着太子曜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相貌如何,品行如何。
她想,先前见过庆王,庆王是太子之弟,庆王貌美倜傥,举止不同于诸燕人,想必太子不会丑到哪儿去;关于品德,就不好揣测了——当上太子多年,无半分功绩,仿若燕国查无此人,一可能是资质平平,无力作为,二不排除身为太子,恐为皇帝忌惮,需要尽量隐身,都不好说。
但今日罗尚仪送玉匕一事让素修大为惊讶,一个素来低调的太子怎么会差人送来此物,说此话?
罗尚仪话若属实,则太子心性难测,很是可怕。要知道她可是要嫁给他的父皇的人,此举便是有违人伦。
一个常年唯皇帝父亲马首是瞻的太子会做出这种事,从一面映出他不是世人议论的无为无想的人,若此事成功,那燕皇不知还有多少事情被这个低调的好儿子蒙骗。
她要是此时拒绝了太子,只怕年老的燕皇死去,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等着自己了。
也许是个骗局呢?但是谁要骗她?又百思不得其解。
素修又羞于向繁春诉说,向来繁春都是以遇事冷静,有奇思妙想著称,素修凡有不得解之事,繁春定会说出解决的好办法。
但今日,素修难于启齿,总不能说自己未来的“继子”看上自己了吧。只好自己憋在心里,几日不得纾解,又因燕地气候饮食不佳,初来乍到的素修开始长些红斑点的东西,不巧,正好长在了脸上,速度之快,一夜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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