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陷西北,塞上大漠,日照烟直,灼热的空气在炙烤万物。风吹沙浪,层层叠叠,天地间无垠的一片金黄沙漠中竟如海市蜃楼般簇着一汪绿洲。
绿洲环绕之中屹立着一座以三丈高的沙石为墙,以尖刺荆棘为寨栅的巨大山寨。寨门以赤黑玄铁铸就而成,上嵌九九八十一枚鎏铜的镇门钉。
寨门上方以金匾为拱门,金匾上立着三个斗大的字——“旋风寨”。
一伙响马策马扬鞭而来,霎时掀起黄沙一片,天昏地暗,欲迷人眼。
见一行马队满载而归,寨门早已大开,为首的白衣小将一骑绝尘,从寨门的马道向内奔驰而去,留下众手下喽啰清运身后马车上丰厚的战利品。
聚义厅前,白衣小将停马而立,只见他生得面目极好,眉如翠羽,面若白雪,眸似空灵,竟比女子更为清秀,唯唇上的一抹小胡子,显得俊俏非常。他正是旋风寨的二当家南烛。
“贤弟,远路归来,着实辛苦了。”从聚义厅迎出一个束冠褐须的中年男子,正是旋风寨的大当家东烛是也。
大当家东烛的身后紧随两人。一人眼若铜铃,声似炸雷,身壮如牛,正是旋风寨的三当家西烛,他连忙大喊道:“早听小的们来报,二哥此行收获颇丰,金银玉石什么的洒家不稀罕,若是有趁手的兵器,洒家到是要好生挑一挑。”
另一人手持一柄纸扇,竟不似绿林响马之流,反像个书生模样,正是旋风寨四当家北烛。他白了三当家一眼,笑道:“三哥就这样忙,二哥还不曾喝碗接风酒,喘口气,你就这样忙着分东西不成。”
东南西北烛四位当家入聚义厅依次落座。想来当时四位当家的举义旗而占山为王之时,也曾为山寨叫何等名称才能配得上他们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大义而苦恼。后来一想,既然是东南西北烛,而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又是全国上下之新风,那么东南西北风是什么,对啊,就是旋风嘛,因而得名。
座定,大当家的举起酒盏,笑着说道:“二弟,你回来的好生凑巧,我前日去梨花村的陌员外家行劫富济贫的义举,不曾想,却将陌府上一双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劫了回来。你们也知道嘛,大哥也年近四十了,还没娶亲,就想着等二弟回来,我就娶那陌家大小姐当个压寨夫人,大家一起好生热闹热闹。”
座下另三个当家的面面相觑,心想,敢情有好事,你当老大的就先上啊。我们哥三也没娶亲呢,都瘪嘴不语。
半晌,二当家的南烛笑道:“大哥娶妻正是咱们旋风寨的大事。大哥单身多年,目高于顶,却不知大嫂何等面容竟能让大哥过目不望,一见钟情啊。不妨请出大婶来,让我们兄弟三个拜见一下。”
听到要看美女,另两只单身狗,也纷纷点听头称是。
无奈,大当家的只好下令请出陌家的大小姐来。
只见从内室中罗裙翩跹,袅袅行来一身穿锦红霓裳裙的美少女,她目若秋波之水,腮如春晓之花,青丝微绾,媚态万千。
大当家的见了陌家大小姐只顾羞赧傻笑,二三四这三位当家竟魂魄不守,看呆住了。
只见那陌家大小姐凤眼贪情,微微一笑,附身行礼道:“小女子陌容容,拜见各位好汉。”
“咳咳——”见三位贤弟均流着口水呆看,也不答话,大当家的东烛清清喉咙,微咳示意。
三人回过神来,忙道:“天啊,大哥好福气。大嫂真乃国色天香,堪比飞燕玉环啊。”
陌容容听了,莞尔一笑道:“小女子如此貌若无盐,三位叔叔就这般称赞。小女妹子容貌品行均在容容之上。何不就在这三位叔叔中选择一人与我妹子为婿,夫君,你看若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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