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浑身是伤的梅悟溪,一边是躺在床上不能行动的国王,声摇除了要为赵明德批复奏折,还得抽空去看梅悟溪的养伤情况。在与梅悟溪断断续续的聊天中,声摇了解到,原来垚国的元建院权力并非集中于国王一人,以各个部门为例:吏部与户部效忠国王赵明德,刑部与兵部的高层已被周氏家族买通,礼部由垚国才子文暄统领,目前看来保持中立,而工部则由多个家族共同把持,人员相对分散,其中此前发生地震的端木家族就在工部有供职。
当前赵明德与周氏带头人国丈周益谦的势力平分秋色,但论到地方上的人事分布,还是周益谦更胜一筹,国王如再不发起动作,只怕情况会继续恶化下去。
自从被撤了太子位,赵合易很配合地“闭门思过”,在寝宫内夜夜欢歌,好不自在。
经过声摇的事件,赵合易想通了一件事:本来做国王就辛苦,自己又丝毫不感兴趣,要储君位子何用?像如今这般美人在侧,岂不人间妙事?至于新晋太子是否会在登基后向自己下手,那就交给母亲与外公吧,他们肯定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周君宜来到儿子的寝宫,闻到空气中的靡靡味道,怒火攻心,直冲赵合易的软塌,一把拎起儿子的手臂往塌下拖,惊得一众姬妾四散逃开。
赵合易醉醺醺地说到:“哎呀!母后!大清早的你这是干嘛?”
周君宜气不打一处来:“清早?你自己看看,已经正午了!你在这里做的是哪门子闭门思过?天天跟这些女的躺在一起能将王位躺回来?”
赵合易有点脚立不稳,手臂甩开母亲,没好气地说到:“嗨!还要什么王位呀?当了国王我的日子又不会好过些,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过上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生活,当儿子的也能够经常孝敬您,两全其美,哈哈哈哈哈哈……”
周君宜一巴掌甩在赵合易的脸上,沉声说到:“你父亲把江山拱手给了别人,你还在这里”两全其美”?做梦吗?赵合易我告诉你,这江山不是他们赵家的,是我们周家的!你作为长外孙,不想要也得要!”
赵合易捂着被甩得火辣辣疼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母亲……刚才说什么?不是赵家的?是周家的?母亲疯了吗?
这是周君宜第二次打儿子,略感内疚后,周君宜缓和过来,拉赵合易坐在床榻边,左右瞧瞧周围没人,郑重地说到:“易儿你仔细听我说,接下来母亲要说的话关乎咱们周家未来运势。你外公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在争夺天下的权力斗争中惜败给了你的爷爷,痛失王位,这是他大半生的隐痛。当年我嫁给你的父王,就是外公为了保全周家,重夺王位下的一步棋。一方面成为外戚可以名正言顺发展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我的孩子也是外公的血脉,他日你若成了国王,也可算我周家分得了一半天下。这些年外公私下买通或掌握各大臣把柄,笼络天下英才,就是为今天做准备。只要你愿意,外公能助你重回太子之位,并且几年内就登上国王宝座!但你登基的同时需改姓为周,圆外公周姓氏族登上王位的夙愿,易儿,你同不同意?”
赵合易被母亲一番话说得彻底酒醒,他素来知道外公势力强大,没想到是因为“埋伏”已久的缘故,这次母亲突然提起,几年内登上国王宝座?那父王不是会……?
“母亲,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岂不是……篡位?”
“胡说!本来就是我们周家的天下,怎么会叫篡位?当年若不是赵家暗地里阴了你外公一把,还将你唯一的舅舅,我年幼的弟弟给间接迫害死,现在也轮不到你父亲来坐国王的位子。易儿,你听母亲说,如今我们周家就只得母亲一支血脉,你就是你外公唯一的期待,只要你登上王位,改姓为周,我们周家就又能重回权力的巅峰,你也再不用受你父王的气,到时候想干嘛就干嘛,岂不更加逍遥自在?”周君宜晃着赵合易的肩膀,恨不能替儿子做主。
赵合易从别处听闻过自己那个早逝舅舅的事,说是当年外公举家匆匆离开垚国,家臣没护卫好,坠马摔断脖子过世的,死时不到十岁。外公伤心之余直接放弃离开垚国,毅然调转回头,通过种种安排将母亲推上王后位子。想来其间缘由也是一笔糊涂账,外公将儿子的死扣在赵家的头上,却又将女儿嫁进赵家,内心曲折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舅舅的死怎么会跟赵家有关系,母亲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儿臣不想做什么国王,也不想改姓为周,易儿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能够今朝有酒今朝醉,日日向母亲您尽孝,这就够了。”
“母亲不想让你成为这么个废人!我已经替你向外公表示同意了,接下来你只需要按照我们谋划的步骤去做就行了!”周君宜习惯了替儿子做主,在儿子面前发号施令,在她看来,她的易儿根本不可能回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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