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验尸后,没有其他线索,两人的尸体自然就让家属领回,这两人是傅琢颜的仆从,身后事自然由她做主,见傅琢颜人生地不熟,方俊生虽被气得不轻,这时也让衙役帮着将两人入土。
“我们每次出任务都有固定的搭档,除了个别例外,我与阿飞,铁浪本不是一组,只是绿娥姐姐去做别的任务了,我才来替绿娥姐姐,若是绿娥姐姐在,他们或许就不会死了,都是婉婉无用。”婉婉跪在两所土坟前哭着说道。
傅琢颜心里很难受,还是她轻敌了,没想到敌人如此凶残,自责道:“是我无用,是我没有计算周全。”
方俊生见两名女子都在互相自责,出言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傅琢颜看向方俊生,说道:“方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俊生点头,两人来到远离众人的一处山坡上,傅琢颜看着山下的知江县,问道:“方大人对于此事怎么看?”
方俊生回道:“目前看来,有两路人是冲着方某人来的,一路是姑娘你,另一路在暗处,暗处的人应该是早就伏在那里了,只是姑娘的到来让他们加紧了动作。”
傅琢颜点头,“看来方大人很受欢迎,那人与你叙过旧?”
那人自然就是与太子明争暗斗多年的鲁王,方俊生自然明白傅琢颜的意思,摇头道:“无,倒是有一人问过我对于当前朝中局势的看法。”
“谁?”
“樊顺。”
傅琢颜震惊的看着方俊生,杜鹤说樊顺两不相帮,傅琢颜从没有怀疑过,杜鹤骗了她。为何?杜鹤自然知道骗她的后果,那会搭上所有人的命,杜鹤不在乎她的,可是他苦心培养的其他人呢?若是杜鹤早告诉她,或许阿飞和铁浪就不会死。
方俊生看着傅琢颜微红的眼眶,担忧的问道:“傅姑娘,你没事吧?”
傅琢颜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说?不,我的意思是,樊顺怎么会问你?”
方俊生皱眉看着傅琢颜,回道:“我也不知,还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上任不久,对于朝中局势虽不太清楚,但是对鲁太之争早有耳闻,我只一心想做好分内之事,便敷衍过去了。”
“那樊顺反应如何?”
“自是不太高兴,临走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方某人愚钝,直到前不久经他人提醒才顿悟。”
“他说什么?”傅琢颜根本不知道自己问了些什么,只是凭着话头往下接,她现在脑子很乱,一心想着杜鹤为何这么做,为何在得知阿飞死后,仍是眼睁睁看着铁浪送命?
方俊生回道:“他说,现今天下,活得久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傅琢颜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方俊生,方俊生苦笑道:“当今太子患有旧疾,姑娘可知?”
傅琢颜讷讷的摇头,看起来就像是傻了般,方俊生问道:“傅姑娘,你没事吧?”
“无事,太子患有旧疾?”
方俊生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而已,我们回去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查清楚呢。”
傅琢颜点了点头,两人并肩下了山坡,上了早就等候着的马车。
杜府很清净,虽仍有儒士在府门前进进出出,可府中仆人却少了一半,颜躬站在杜鹤身后,看着他投喂水中金鱼,说道:“知江那边来了消息,阿飞和铁浪死了。”
杜鹤眉头一皱,挥挥手,颜躬行礼之后退下,沉情从水面摘了一片荷叶拿在手里,一个打转落在杜鹤身边,数着荷叶经络道:“这丫头真是信任你。”
“哦?何以见得?”
“若不是她过于信任你,怎会不提防樊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死了,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杜鹤眼神暗了暗,沉情问道:“现在怎么办?”
“看看再说吧,她很聪明,只是心思不够密,说不定她已经猜到了。”
沉情不置可否。
江中尸体已经打捞完毕,船上失踪的人和县衙失踪的人全部找到,不过船却没有找到。
“人在船不在,那么大艘渔船,不可能凭空消失,就算是被毁,也会留下残枝断木,可是却什么都找不到。”方俊生看着泡得肿胀发白的尸体说道。
傅琢颜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看着仵作仔细的在尸体身上来回的查看,不由暗暗佩服。
方俊生看了看傅琢颜,撩开门前遮布说道:“傅姑娘,我们去外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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