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时候人是没有选择的。先不说我吧。赐婚并放密使到各王府宗亲家,就是贵妃给陛下出的主意。所以,她告诉你,放你出宫只能是一个人,那人就是陛下。”

“这么说,我是给陛下做耳目?当日我见的黑衣女子,就是贵妃?大齐开国至今,不曾有如此复杂的局面。自己家里人都要监视,家国如何清明?老人说,败家都从自己屋里起来。就是这个道理了。”

“不然。只怕如今局面立时便要有大变化。姐姐,我来的目的,就是提前告诉你,吴王的态度,关系今后你们的生死荣辱。到时姐姐就明白了。”

“惟娘,你把我说糊涂了。难道皇后和贵妃马上就要见分晓?吴王怎么做,才能安立于危墙之下?”

“姐姐,君子不立危墙下。危墙迟早要塌,姐姐劝吴王躲远一些。他若安好,你便能安好了。”

“你是要我劝吴王,支持贵妃?”

“姐姐,你又错了。吴王必然支持贵妃。只是,我怕他太早亮明身份,于贵妃并无好处,反而坏事。这也是贵妃的意思。”

“吴王为何必然支持贵妃?贵妃难道有十足的必胜把握?”

惟娘看裴敏儿确实不通朝政,便不再多说。

“姐姐,你只记着我的话,要吴王暂时不要出面。需要时会有消息给他。”看敏儿糊里糊涂,就笑了:“姐姐,你要是我,只怕在宫里活不过半月的。我才是立在危墙之下,左右都是危墙,不走也罢。”

敏儿叹气。知道这真不是自己的长处。如此看来,惟娘当初荐她离开,其实是看准了她的性格。怕她再在宫里出事。因此,吴王府确实是她最好的落脚处。心里不由得感动起来。

“惟娘,若是不知道这些,我只怕还恨你入骨,现下明白些了,我却只希望你长长久久的,好好的在宫里。”

“哪里能够不煎熬的?姐姐,贵妃的话我带到了。我还有更加要紧的话。”

“惟娘,你说。”

“时间不多了,我捡要紧的说,你记下就好。”

敏儿连忙点头。

“长安南面曲江边,有个茶楼,名叫得月楼。你明日便去,在那里包下最大的房间,在门口的帘子上却系上一个石珏,石珏上绑一条黑色的绸巾。”

“这却是为何?”

“你只在里面喝茶,等着。若三日内有人来找你,你只需跟他买一个绿幺。”

“哦,什么绿幺?”

“你只管要绿幺。他给你别的都不要要。姐姐,听明白了吗?”

“惟娘,这听着倒是江湖上的来往,我要那个绿幺做什么?”

“姐姐,这是为了你将来的打算。只当我报答那时暴室救命之恩。”

两人说话时间已久,惟娘算着差不多侍女该来催了。便又嘱咐道:“姐姐,那绿幺很贵,不管他说什么价格,你都要应下来。都要买到。千万记好了。”

“若三日内没人来找我呢?”

外面侍女轻敲,“娘子,回去的车已到了。”

“知道了。”惟娘转身,拉着裴敏儿说:“那便是缘分不到,也不可强求。姐姐,记着我的话,一定要远离危墙。”

说完,匆匆罩上面纱,依依不舍的出去,带着侍女离开。

裴敏儿坐那里发了会儿呆,前面那个伙计进来,又给她罩上黑面纱,扶着她原路返回。

回来见了小芹,看敏儿脸色极差,不由担心。

裴敏儿说道:“你去打听一处叫得月楼的茶楼,明日我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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