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儿看着世子手里黑乎乎的一坨泥,却是一个脏的发黑的绣囊,里面裹着一只圆乎乎的“玉疙瘩”。伸手先接过来,知道世子贪玩,怕郑殊嫌弃,让人洗了再拿来。

回头看见郑殊,疑道:“殊儿,你却认识此物?”

郑殊此刻已恢复镇定,问世子道:“世子,这个宝贝甚好,却是从哪里得来的?”

世子听见夸他,高兴的说,“就追那个兔子,跑到林子里,不见了。我就跟猫奴他们趴着找,结果发现有个树洞,我不怕蛇,就掏,就掏了这个疙瘩出来。干姨娘,我摸着是玉的。你看看是也不是?”

郑殊答应着,“没错的,世子,确实是玉。这是一枚紫玉棋子来的。”

敏儿大惊,见郑殊眼光扫过,微微摇头示意,便噤声不语。

一会儿那紫玉棋子洗了干净拿来,众人看时,真是一块好玉。

通体泛着紫色光泽,迎着亮光竟是透明的似的,一团紫色光晕,好似包着一汪水。

郑殊忙接过来,用块绢子包了,道是给尚家弟弟留着。便吩咐找个安静的房子,让世子略擦擦,换了衣服再回去。自己拉着敏儿,到旁边房间坐了,只让人都退下,自己要跟敏儿歇歇,再说几句话。

裴敏儿捏着郑殊的手,那原来温温的手掌竟一手心的汗。

“敏姐姐,你还不信吗?如今可不能不信了。”

“殊儿,你到底怕什么?一个棋子罢了。是了,你才说,你生下来便握了一枚,可是跟这个一样?你的那枚在哪里?是放绣囊里了吗?”

郑殊已是流了一脸泪。

“殊儿,到底什么缘故,你却如此害怕?”

一面伸了手替郑殊拭泪,一面轻轻安慰着。

郑殊道,“姐姐,果然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吗?要是如此,我宁可不见那胖道士。却让人担惊受怕。倒不如等那灾殃来了再知道,横竖也就是一脖子抹上去。”

“这是哪里话,我都死过几回的人,都没说这样丧气的话。殊儿,快告诉我,你究竟怕的是什么?”见郑殊惧怕到如此,裴敏儿更是疑惑。

“敏姐姐,方才吃蟹给你看的那个绣囊,还记得吗?”郑殊在外人面前强装镇定,此刻已是彻底吓的没了底气,说话都轻微的快要听不到了。

裴敏儿点点头。

“我刚才没敢跟你讲实话,也是怕你听了害怕。当日那道士给我母亲绣囊时,说那偈语便是我的命数,不是说三五年便有大难?我母亲便请她破解的法子。”

“那道士先是说,天命不可违。后来,经不住母亲多方恳求,便说,如今,教给她一个法子。如能奏效,或可避祸。但是,道士又说,如此法子被破了,那便是天意,还是各安天命,不要强求了。”

敏儿又替郑殊拭泪,轻轻的拍着她的手,听她接着讲。

。。。

。。。

“那胖道士给的法子就是,教我嫁到尚府后,将生下来带来的这枚紫玉棋子用袋子装了,放着家宅东北方的一棵树洞子里。若能安然渡过三年,便破了此灾。如三年内被人撞破了,棋子被惊动取出,这法子也就破了,再没法子解的。”

“这个便是你那枚棋子?你可认的清楚?”

郑殊强自镇定,点点头。

“认得。这紫玉若迎了光,在光晕内侧有一丝蓝飘花,不过太小,颜色又接近,一般人第一次见是看不到的。”

说着,取了那棋子对着灯光一照,果然,又一丝极小的飘花,若不仔细寻常是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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