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站在窗前,面沉如水。
胡管家是自上任何管家下到庄子里后新拔上来的,是李恪素日跟的人,对府里事务很是经心。
“那九芳斋究竟查出来什么了没有?”
“回郎君,这次是上上下下多方打听,那掌柜的和伙计个个都家底清白,都是长安城周围的人氏。经营的时日虽不长,但平素安分守己,也没见跟官府的有什么来往。做的糕点也是精致,名气渐渐有了,买的人就多。”
“这样说,竟是咱们想多了?”
“现在看着确实是没查出什么问题。”
“跟国舅家也没有往来?”
“偶尔也有糕点送到那府里,只是京城各府买办的多,也不见奇怪之处。”
“那裴娘子跟他们来往也没什么古怪咯?”
“这几日,都安排了人跟了小芹去,每次去都是掌柜的接待,买了糕点就走了。”
李恪想了想,
“看样子竟是我多虑了。也是太妃一直吩咐要小心的缘故。即如此,就不要跟了。”
“是。”
胡管家转身要走,到了门口站住了脚,犹豫着。
李恪坐下,拿了公文要看,准备提笔,看见了。
“老胡,有什么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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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许是我老了疑心多。这事我琢磨着总是不对味。上次查完就觉着哪里不对劲,又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刚才回完话,我就发觉,以前查过那么多店铺,庄子,还有官府人家,东来西往的,只要做生意,跟人打交道,必有一些麻烦在,可是这九芳斋实在底子太干净了。所有的伙计又都本本分分。我倒不相信起来。”
“你说说哪里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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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做生意,一面是客人店家有来有去,今儿个跟这边交集,明儿个又换了人交道。再一面,就是店里的伙计,总是新的来旧的去,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是?只这次查他家伙计,一个个都是本本份份,清清白白,但是,这都开张快5年了,一个伙计没招,一个伙计没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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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丝不变,其实才是藏着古怪。难怪胡管家嘀咕,李恪听了,也觉得此事不对。
“还有,竟是有一件事,原是没问题的,此时就透出来蹊跷了。”
原来,九芳斋给宫里也定时有供奉,宫里有时也指名要,这本来是买卖流水,只是在偷抄的上月账本上,有两笔是宫里点名要进贡,随后第二日九芳斋给裴敏儿的食盒就送到了。因胡管家正是留意裴娘子跟九芳斋,所以就看了来往账目。
当时没理会,这时偏都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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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听了不语,又吩咐胡管家继续留意,也许只是偶尔对上的。
胡管家答应了,下来接着安排人手继续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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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后,李恪还一直没有再去裴敏儿房里。
一是裴敏儿先是说身体不好,后来又被蛇咬,活过来后卧病养身,门也不大出。二是李恪奉了母亲的话,这次赐婚,总是各府都有,看似平常,但连自己府里也都放了人,京里重要一些的亲王郡王都给了体面,觉着有些反常。便让李恪留意裴敏儿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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