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到了几个原因，但这些原因都没有法子解释你的目的，更没有法子解释你如何能借着韩非杀死姬无夜。”卫庄道：“可想而知韩非虽然是你下的一步棋，可并非是唯一的一步，除开韩非以外，你早已在姬无夜白亦非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下了许多步他们都不知道的棋。”
“如今你也只知道我下了一步？”
“或许我还知道你下了第二步。”
“你说。”
卫庄望着任平生，忽然问道：“以你的刀法，有没有把握杀死高渐离？”
任平生平静道：“我若要杀他，他已经死了。”
“是的，你若要杀他，他一定已经死了，可他现在还没有死。”卫庄盯着任平生：“而根据紫女的说法，你的刀一旦出鞘，就没有活口，你为什么没有杀高渐离。”
“你认为为什么？”
卫庄看着任平生一字一句道：“因为高渐离其实也是你下的一步棋。”
任平生笑了。
他笑得高兴极了愉快极了。
他的笑声很短促，很快就止住了。
任平生拍着手走到了卫庄身前，倒了一杯酒递给卫庄。
他也端着酒杯，看着卫庄，慢慢道：“你看得很清楚，比大部分人都看的清楚，我应当敬你一杯酒。”
卫庄没有拒绝，他喝下了酒水，慢慢从软塌上站起身，眼中已露出了一抹讥诮之色：“你认为我看得出来的事情，白亦非、姬无夜看不出？”
“你认为他们看得出？”
“他们当然看得出。”卫庄冷冷道：“白亦非、姬无夜绝对不是笨人，他们手下的墨鸦、红鸮、兀鹫等人也不笨，他们一点也不笨，甚至可以说聪明到了极点，这种事情即便他们看不出，也一定有所防备。”
“是的。”任平生淡淡道：“他们当然一定会有所防备，我相信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了高渐离，特别是等高渐离的伤势渐渐康复以后，盯着高渐离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卫庄全身战栗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已忍不住开口了：“难道这件事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也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
任平生没有开口，他又已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已不会太多了。
姬无夜、白亦非也已都不会给他这么清闲的日子了。
而他自己也已不会给自己清闲的日子了。
这一次他来新郑不是来游玩的，也不是来看美人的，而是来杀人。
他是来杀姬无夜。
这个目的，任平生从没有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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