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凌厉染上了深宫,仲秋节的到来并未洗去这个深宫的血腥,在阴谋阳谋间盛大的晚宴召开,普天同庆时,欢声笑语歌舞升平掩盖了这深宫的黑暗。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安华自觉远离玄宗,遥遥地坐在后面的平民席位,不在多望玄宗一眼,也省的两看生厌。

玄宗愈发沉溺于酒色,无暇朝政,民间已经传来了不少议论,说杨贵妃是红颜祸水,害得君王不早朝。

而玄宗何曾在意这些?他不过诗兴大发,又谱写了《霓裳羽衣曲》,遣杨玉环一遍又一遍地作舞,沉浸于美色之间。

唐昭意外地在这里看到几个天山派的弟子,眸色微沉,坐在平民席上,轻轻押了一口酒。

歌舞愈发激烈,红色霓裳迎风绽放,杨玉环折腰,回眸一笑倾城倾国,扭转腰肢,发髻间流苏互相碰撞,她浑身上下都显示了玄宗对她的宠爱,无论是颈子间的朱玉璎珞,还是发髻间的点翠,都是一片奢靡。

唐昭有几分厌倦地饮了一口酒,他平生对歌舞辞赋没有多大兴趣,若说是比剑,倒会生出几分兴味。

唐昭略带几分醉态,回首望着安华,在纸醉金迷的众生态间,他是独有的一抹青色,一袭淡蓝色广袖长袍,清雅得如同一弯清泉。

安华轻酌一口酒,回眸望向唐昭,那清隽昳丽得雌雄莫辩的面容微微含几分温雅的笑意。

二人对视,会心一笑。

歌舞激烈时,一阵凄厉的嘶吼声响彻大殿,歌舞骤止,一群身着黑衣的男子蜂拥而上,手里的铁剑反射着灼眼的光。

“杀妖妇!清君侧!”为首的黑衣男子一声怒吼,其余的纷纷涌上,华山派弟子见状不妙,也纷纷去抵挡。

唐昭唇角半勾,笑容柔和:“啧啧啧,这么多天终于有乐子可找了。”

安华一把按住了唐昭的剑,低声道:“不要轻举妄动。”

唐昭有几分扫兴地饮了一口酒,又坐下望着战局,这些刺客明显是冲着杨玉环来的,都是身经百战,连华山弟子都讨不了好,金吾卫一时半会还没有赶来,可以说战况十分惨烈。

当唐昭望向刺客的剑上镂这的蔷薇时,瞳孔却是剧缩,面容隐隐泛着一层薄怒,再也不顾安华的阻止,拔剑出鞘。

不惑剑势凌厉,直直挑向为首黑衣男子的心口,黑衣男子微惊,匆匆退后几步。

唐昭目光凌厉,声音染上几分冷戾,沉声道:“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盗用武林盟蔷薇剑,祸水东引?”

语罢,还不等到黑衣男子回答,不惑便直直逼向黑衣男子命门,黑衣男子算是个练家子,匆匆躲过了此剑。

唐昭唇角笑容渐冷,望着这熟悉的剑法,一步步地逼近:“怎得,现在楚棠不是武林盟主改是薛蔷了?你们这群狗究竟忠于谁?!”

不惑青锋一闪,对上黑衣男子长剑,黑衣男子步步后退,终于是面露凶相,直直地刺向唐昭。

唐昭退后几步,又转剑斩向黑衣男子头部,黑衣男子侧身躲过,用一个极其刁钻的剑法刺向唐昭腹部。

唐昭退后几步,突然意识到此人是在拖延时间,果真,无数剑镂蔷薇的黑衣男子涌入大殿,唐昭脸色一变,见为首黑衣男子跃上屋檐向外逃去,也杀出重围追去。

安华见状不妙,尾随其后。

波波折折追了大约十里,黑衣男子止住了步伐,站在屋檐上回眸冷笑:“你是楚棠的人?”

唐昭目光微冷,不语,只是虚握着手中的剑。

黑衣男子索然无味,望向一旁站着的安华,眸色微惊,笑容渐渐戏谑:“你就是为这位小姑娘做事?为了找到楚棠?”

唐昭微怔,语气隐隐含了几分怒气,面容微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小姑娘?!”

黑衣男子闻言眉宇带上几分戏谑,遥遥望着脸色有几分难看的安华,道:“怎得,这位安小世子没有告诉你她的身份吗?”

唐昭大怒,眸色转冷,厉声道:“你不要挑拨离间!”

黑衣男子笑了,带几分愉悦,望着安华面色愈发苍白,轻声道:“挑拨离间?不如你问问这位安小世子?”

唐昭扭头望着安华,安华沉默不语,清亮的眼眸隐隐泛着一层波光,她低着头,面容依旧是清隽如山水画般,她沉默了,但是此时沉默便是最好的解释。

唐昭怔怔地望着安华,想起她与寻常男子不同的昳丽容颜,心中一切都了然,不知为何,他和安华相处时并没有那种对女子的厌恶。

唐昭咬牙切齿,冷声道:“回头再收拾你。”

不惑在月夜下寒光一闪,唐昭剑势变得愈发狠辣,扭手一挽。箭端一勾,斩断千山万水之势刺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见状不妙,使一格剑,硬生生地接下了这内力深厚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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