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萧霏耳边响起一道未知的声音。
我……我是……我叫萧霏……我……
“为何在此？”声音再度响起，那是温柔而冰冷的一字一句，宛如爱人将双手捧在脸颊深情注视，但他的指缝间却布满剧毒。
她想起邱凡对她说的话，圣言之神，教皇，传承神殿……于是她缓缓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略微沙哑，但却不知为何表述的清晰无比。
来此接受传承。
“你是何人？”声音再度问道，相同的问题仿佛一柄大锤狠狠砸在她的心里，萧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刹时间停滞两秒，血液逆流，周身颤栗。
永生者，萧霏。
她如是说道，站在神庭正中的身体不自觉抿起嘴来。她感到有无数光斑链锁爬上了她的脚踝，从下向上不断蔓延锁紧皮肤，窒息一般的痛楚亦是如影随形，小腿，大腿，臀部，腰肢，胸脯，肩膀，脖颈……而就在这锁链将要爬上头颅之时，她的眼眸突然睁开，仿佛坠入深渊般的危机感瞬间冲上她的脑海，危险！很危险！逃！必须逃！立刻逃开！
她想要离开这里。
但就在萧霏大脑下达移动指令的那一刻，声音道：“错。”
于是锁链由白转绿，并非仅仅束缚在肌肤上而是立刻向着内部勒去，消融血肉，碎裂骨骼，直至切开她的灵魂。
这才是真正的危机，萧霏双眸不由露出些微恐惧的神色，但她却再无能够逃离的方法，仿佛所有神经被统统切断沉进名为绝望的海里，纵使疯狂嘶吼，甚至无法发出一句悲鸣。
她正在沉没，海水从耳畔飞掠而过，鼻腔里冒出的气泡顺着天际向上飞去，一股睡意袭来，她仰面看着漆黑的海面，那上面，会是……什么呢？
“给个面子，不然……”但就在这个时候，她仿佛听见另一个声音。
是……谁？
“你是何人？”先前对她说话的声音再度问道，但后面的话，她却听不清了。
……
“你是何人？”有声音自邱凡的脑海中响起，他虔信的神色不变，双眸低垂，睫毛微微落在肌肤上，面容无悲无喜，却仿佛带着些许笑意。
“是你家主子啊，寄生虫。”他咧开嘴唇，张眸笑道。
眼前所看见的却不再是天坑地底的神庭正中，四周白光一片，脚下踏着的水晶地面流光溢彩，朦胧雾气下站着一位不男不女的死人妖，正一脸意外地看着他。
“你……”对方迟疑片刻，显然对邱凡为什么能进入神国而感到讶异。
“吃我的用我的，问你要点神力都不给……”邱凡扭着脖子，“胆挺肥啊。”
圣言之神纯净雪白色瞳孔处闪过一抹疑惑，自邱凡本体成为世界意志不过一万年有余，对于长生种而言实在是太过短暂的顷刻，祂垂下眉宇，思虑片刻，轻声细语如在耳畔般柔软微吟，“渎神者，当亡。”
仿佛一枚真空内爆弹自心脏轰然炸开，邱凡的虚化对于神祗而言不过是空间上支离破碎的往事，祂从无数次空间跳跃中准确抓住了他的身姿，随后在心里安下名为死亡的种子。
你已经死了。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圣言之神温柔的目光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邱凡嘴角咧开一股肆无忌惮的笑容，那是放肆，杀意，敌对与疯狂的最终结合，他的大脑深处被空间震颤湮灭成灰，但却有一道微光闪烁在那里，代表着一种已知与未知混杂，所谓可能性的极致。
那是与，本体的链接。
……
一个无所不能亦无处不在的地点，一位无所不能亦无处不在的神。
邱凡想：【那力量……去了哪里。】
祂微微感觉到疑惑，虽然从问题刚一出现后便得知了答案，但按照曾经身而为人的习惯，祂将问题问完。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