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白絮,白雪皑皑,覆盖陈旧的云山寺,山门门房青衣少年盘腿坐在烤炉旁,木墩上放着晦涩难懂的《万物诀》,少年轻拉蒲团,取下烤炉上咕噜冒烟的水,娴熟的倒在木桌上的茶杯里。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炉灰,紧了紧腰带,站在山门的台阶上,看着不远处据传有千年历史的大槐树。雪花簌簌,老和尚在大槐树下如同入定,唐宁知道,老和尚喝多了睡着了。

唐宁问过老和尚,那么大的雪不冷吗?

“身体不过臭皮囊,花飞漂絮难自知。”老和尚拿起葫芦灌了口酒,如同雪人般摇头晃脑的说道。

永安朝万历八年冬至夜,风吹槐树雪花扑落锤打着云山寺的屋顶,传出阵阵的沙沙声。烛灯下青衣少年,卷起袖管,**左腕上莲花烙印,异样的红。窗外传来野兽的嘶吼声,唐宁少了最初的诧异,今天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两年零三个月又八天。

窗外白雪映照,银装素裹,思绪缠绕回到两年前。

唐宁,20岁,家中独子。父唐朝海宁市有名的企业家,母秦秀兰海宁市地税局公务员。家境优越,衣食富足是这样的家庭应有的表现。可恰恰相反,唐宁从小的生活是节衣缩食,勤俭朴素。

唐朝认为一分一毛都要花到该花的地方,从未开车送唐宁去学校。一样的食堂吃饭,上课,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天晚上回家睡觉,这还是秦秀兰极力争取来的。这样的生活,让她那个三年如一日的同桌误以为唐宁的家境不好,号召全班同学给他捐款,以至于后来唐宁每每想起此事都是一阵苦笑。

每日清晨,唐宁都是衣着干净,骑着院中停放的自行车,装上必备的书籍。迎着朝阳,透着两旁白杨树的间隙,洒在清秀的脸庞上,最多的就是脸上和煦的笑容。三年高中,自行车停放后到教室,一贯的规律。唐宁总是省下一份早餐钱,给陈婉儿带油条豆浆,铃声响起的前半小时,陈婉儿走进教室,不顾一半以上女生敌视的目光走向座位。唐宁看着她,傻傻笑笑,示意她把豆浆油条吃了。

陈婉儿明眸皓齿,眼睛眨了眨,想说什么,但又未言语,拿起桌子上的油条咀嚼起来,又觅了口豆浆。想了想还是说道:“你看我干什么,你怎么不吃?”

唐宁这才满意的打开课桌的抽屉,里面满满的零食,还有一碗热腾腾的保鲜盒牛肉面,从小他的早餐都是有定位的,所以他给陈婉儿买了,自己就没吃的。

不知从何时他早上来桌子里面都是满满的零食,班上的女生有很多早上过来给他的课桌塞零食,有些特殊的就是那碗牛肉面。

唐宁养成的素养就是只要是干净的,不要浪费。也不用去矫情,放在课桌上就吸溜大口吃了起来,很快就一干二净。就是那些零食唐宁未动过,他找了个储物箱,把零食放在教室后面,有谁饿了就自然而然可以拿着吃。在同学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家境不富裕,人缘极好的学霸。

三年又三年,海宁大学,同桌还是那个同桌。唐宁陈婉儿都是学霸,高考结束,报了海宁大学的金融管理,走进教室那刻看到陈婉儿,别提那时的他有多诧异了,他给大学这份情谊定位是缘分。数理化,文科从小在父母的督促下,名列前茅。夸张点说,舞文弄墨,诗词歌赋都不在话下。

“我们去看电影吧?”陈婉儿调皮的神情,拍了拍出神的唐宁。

“啊!”唐宁有些发蒙。

“去不去,不去拉倒,一会儿晚上选修结束我回宿舍的。”陈婉儿双手拄着下巴,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去,当然去。”唐宁满心欢喜的应着。

“那我订票,晚上十点半,我们海城影院门口碰面。”那张精致的脸庞偏过头来,深邃的眼眸仿佛会说话。

“还要碰面,下课我们一起过去不就可以了?”唐宁不明所以。

“要你管,我说碰面就碰面。”陈婉儿起身,抻了抻裙摆,有些撒娇的说道。说完头也不回的从后门离去,唐宁看着有些无聊的文物选修,每日看着家里的收藏,再看照本宣科的老师,有些意兴阑珊。想了想,把课本收了起来,嘴角微微翘起。

“那个同学,小心毕业论文不让你过,岂有此理。”身后传来怒声,唐宁快步逃离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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