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宝宝！快开门！”
没一会，童妍妍露头，“他做噩梦了。”
陈超放眼看去，天宝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快步来到床边，天宝闭着眼睛，像弹簧一样扑过来，小身板还颤颤巍巍。
“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这呢！”陈超紧紧搂着孩子，恐惧的情绪在传染，诉说着这个世界的肮脏。
“不怕！不怕！”陈超抚着孩子的纤背，心有所感，难道天宝真的把潜意识代入到柯尔这个角色里？
良久，天宝终于平静下来，慢慢离开父亲的怀抱，脸色发青，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爸爸！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坐在床沿边的童妍妍讪讪然地哭笑不得，她这个是单间公寓，只有一厅一房，这种情况难道让孩子到大厅里睡觉？别说于心不忍之类的问题，首先她良心这关就过不去，晚上温度很低，又没有空调，万一感冒了可咋整？
但是要让她自个儿出去，一个人睡沙发，卧槽！场景太美，她不敢想，作为主人家，她是决计不会这么委屈自己的。
陈超就没那么多心思，他还是很实在地说，“不怕！跟姐姐睡也是一样的，爸爸就在外面，帮你守门。”
天宝低头不语。
“听话，好吗？”
天宝咬着下唇，鼓足了勇气一般，“我想和爸爸一起睡。”
陈超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拿出前身的那一套，“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可天宝并没有就此屈服，而是扯着陈超的睡衣，不愿放手。
陈超是真的生气了，这还是天宝第一次不听话的表现，正因为是第一次，才格外让他上火，“我再说一次，跟姐姐睡。”
空气一下子骤降，连童妍妍都能深切地感受到，看着天宝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唇，沮丧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小手，眼神涣散，那可怜劲，看着都让人心痛，童妍妍心一软，“没事！我出去外面睡。”
“站着别动。”陈超豁然抬头对童妍妍吼了一句，再低头盯着天宝，“我最后说一遍，跟姐姐睡。”
天宝终于有了反应，眼睛往上瞟，弱弱地说，“我想跟你出去大厅睡。”
“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陈超黑着脸推开天宝，火气噌地上脑。
“行了行了！我出去……”
童妍妍话未说完，就被陈超喝断，“闭嘴！听说过慈母多败儿吗？”，骤然想起来这话不对，又补充道，“我管儿子，没你的事，你越娇惯他，他就越不省事。”
天宝微微摇头，“爸爸！不是的，我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在看着我睡觉，看着我呼吸，看着我的时候，他们甚至笑了。”
“他们”是谁？陈超不用想都知道，他提起的那股气徒然放下，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再没有责怪儿子的理由。
陈超沉默良久，最终看向童妍妍，后者收拾自己的小棉枕，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门，雀占鸟巢在她脑里崩现，让她委屈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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